僑水月又在我手肘關節上刺了一個小傷口,果然也有很多這種以血凝成的玻璃渣。而且我的衣服被擼起來之後,大家看到在我胳膊上有一個赤紅的血手印兒。
形成手印的血是從皮下滲出來的,好像是毛細血管破裂形成的印記。血印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剛剛白淩風伸手拽我的位置。
僑水月看到血印之後,一雙柳眉越凝越緊,她試探性的伸出手在我胳膊上用力壓了一下,我隻覺得胳膊一痛,在僑水月手指壓下去的地方也漸漸浮現出了一個葡萄粒大小的紅色指印,顯然也是毛細血管破裂造成的。
凝視著血印兒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僑水月突然睜大了眼睛:“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我應該能幫上忙。”
聽她這麼說,我一直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白淩風隨後說道:“懸屍洞附近惡鬼無數,我們還是趁著黃昏未過,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之後再專心幫陳涼治傷吧。”樊皖應了一聲,俯下身將我扛了起來。
此時我意識已經不是很清醒了,被樊皖扛在身後又覺得胸前壓在樊皖背上的皮肉裏就像有刀子在戳一樣,又痛又累,我不禁昏睡了過去。再度睜開眼的時候,我發覺自己好像躺在一處洞穴裏。
四下一看,這好像是個人工挖鑿出來的石洞。石洞內部呈近圓形,寬高都約為兩米。洞裏很深,最裏頭好像藏著一口暗金色的棺材,棺材上還依稀雕刻著些花紋圖樣。
樊皖和白淩風守在洞口,將兩隻大紅燈籠點燃懸掛於洞的兩側。林欣然則在一張一張的往周圍石壁上貼辟邪的符紙。雖然不太懂樊皖和白淩風為什麼要掛燈籠,不過應該和林欣然貼符紙一樣是為了辟邪,防止懸屍洞裏的厲鬼侵擾。
我皺了下眉,意識到他們已經把我帶進懸屍洞裏了。
白淩風之前說過,懸屍洞裏有無數懸棺,本來這種懸屍於山石洞中的做法是一種民間習俗,為的是讓死者遺體不被塵土玷汙,這處懸屍洞也是周圍一個村子的祖墳。但是後來隨著村子的遷移,懸屍洞也一度被荒廢,直到被一個屍骨宗的修者發現。
因為這地方屍體眾多且常年不受日光照射,是個蔭屍寶地,屍骨宗的人就把這處地方偷偷用作養屍地。
他們將僵屍封在棺材中,存放在懸屍洞最頂上的幾個石洞裏,好讓屍體吸收懸屍洞裏的陰氣,並且不時過來以血祭祀,以求僵屍養為屍煞。
後來隨著屍骨宗的消弭,懸屍洞裏的秘密漸漸被人們遺忘。白淩風之所以知道這個秘密,還是因為許多年前有個屍骨宗的弟子進入水下龍宮,買賣東西的時候無意之間跟白淩風的先人提起過。
屍骨宗消亡了那麼多年,懸屍洞裏的僵屍無人照料,沒了血祭的滋潤,這些僵屍早已經在棺中風幹,化為了枯骨,但雖然僵屍無法養成,那這幾個位處石壁頂層的石洞卻像是天然的避難場一樣,可供我們躲藏... ...
見到我醒了,我身旁的僑水月點燃了一根蠟燭,她用手試探著壓了壓我的胳膊,雖然還有刺痛的感覺,但是痛感已經不是很強烈了,皮下出血也不算太多。
白淩風也走過來,低聲問:“陳涼,你是不是的罪過東洋的降頭師?我看你這像是玻璃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