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遇到的是鬼遮眼的話,那鬼就必須得跟著我身旁才行,而且能遮住我的必須得是有幾分道行的厲鬼。這一路上我雖然看到了不少厲鬼,但它們因為懼怕我手中的斷劍和天胎小夜,都躲在商業街的鋪子裏,隻敢遙遙的窺伺我。
所以我感覺困住我的應該是鬼打牆。
百鬼抬棺曾經路過過這裏,所以這條商業街陰氣很重,百鬼抬棺的力量也比較強,想要用一道符破開鬼打牆比較難。不過鬼打牆的力量再強大,終究也隻能影響一小片區域,讓人在這片區域裏原地打轉。
我畫的這道符雖然無法完全破開鬼打牆,但起碼可以讓這家奶茶店周圍的陰氣消退,這樣我就能離開這家奶茶店附近。
破開這道鬼打牆也算是我對商業街裏的厲鬼的一次警告,要是它們知趣也就罷了,要是還敢再弄鬼打牆,我也不介意放出小夜來讓它開開葷。
畫好符咒,我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我往前走了大概百十米,越往前走我越覺得周圍的陰氣沒剛剛那麼重了,看來畫的那道符果然有用。我心中一喜,誰知道又往前走了十幾米,我卻再次看到了那家奶茶店。
奶茶店前的LED燈在地上投下一大片妖綠色的光芒,光線照在我畫的那道朱砂符上,顯得有些詭異。我走過去看了一眼朱砂符,符明明沒有異樣。連道符都破不開這道鬼打牆?
要是這樣的話,這商業街裏的厲鬼力量也太強了吧。我心中一凜,身上不禁出了一層冷汗。
不出汗還好,一出汗我隻覺得背上還沒有完全痊愈的傷口被冷汗裏的鹽分刺激的生疼。我半蹲在地上隻覺得腦袋裏一陣眩暈,一時間竟有些起不來了。
就這樣蹲了一兩分鍾,好不容易等那股疼勁兒過了,我這才準備起身。但就在我用手撐著地打算站起來的一瞬間,我眼角的餘光無意間看到了身後拖著的那道影子。
我蹲在地上的時候,因為左邊有LED燈的光照著,所以我身體右側有一道影子也是正常的。但是就在我即將起身的時候,我身旁的LED燈閃了一下,從綠光切換到了紅光。兩種光芒切換的那個瞬間,LED燈熄滅了不到一秒。但就在那一秒,我身旁那道拖的長長的影子竟然還存在!
現在天黑的好像濃墨一樣,無月無星,唯一的光線來源就是我身旁的那盞LED燈了。但是剛剛燈明明滅了,我身旁的影子居然還在... ...嗬嗬,怪不得朱砂畫符也破不了鬼打牆,因為這根本不是鬼打牆,而是鬼遮眼。
朱砂符隻能停在原地,可那些厲鬼卻一直在跟著我走,我之所以找不到它們,是因為它們並不像普通的鬼一樣漂浮在半空中,而是藏在我身後,偽裝成了我的影子!這些鬼智商還挺高啊,要不是我疼的站不起來,根本就發現不了它們!
既然發現了它們,我也就不著急了。我裝作並沒有發現它們的樣子,一邊握著斷劍緩緩起身,一邊小心翼翼的用眼角餘光窺伺身旁的影子。
十幾分鍾之後,我又一次來到了那家奶茶店門口。我裝出一副疲憊不堪而且因為失望歇斯底裏的模樣衝著那家奶茶店指手畫腳的大罵了一頓,罵著罵著,我的手一揮,握在手中的斷劍竟然被我‘不小心’給甩了出去。
當啷一聲,斷劍砸在不遠處的地麵上,就在斷劍脫手的那一瞬間,我看到腳下的影子忽然擴大了數倍,從我的影子中冒出了十幾隻虛影,一瞬間全都朝我撲了過來!
這十幾隻鬼全都已經能凝成實體了,而且死相一個比一個慘,撲向我的時候夾帶著一股股呼嘯的陰風,簡直是厲鬼中的厲鬼。難怪我發現不了它們,這麼多厲鬼抱成團兒,其力量壓製我這麼個受傷的方士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眼看著厲鬼就要撲倒我的麵前,我卻並不害怕。斷劍是我故意丟開的,為的就是引它們出來。我手裏的斷劍是很厲害,但我身上厲害的並不隻有斷劍。
裝作不敵的樣子飛快倒退了幾步,我已經退到了奶茶店門口。衝在最前麵的一直厲鬼看上去是個女人模樣,她的半個腦袋都被撞碎了,血和著腦漿源源不斷的從女人的頭顱裏麵流出來,滿是血腥味的液體一滴滴砸在地上。
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和斷劍離的挺遠,那些厲鬼估計以為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想要躲到地上那道朱砂符後以求庇護。
女鬼嗓子裏擠出幾聲怪笑,猛的一抬手,她的身後無端升起一陣陰風朝我刮了過來。風吹亂了我寫在地上的朱砂符,符咒裏的朱砂所剩不多。那些厲鬼本來就不是很懼怕那道符,見符已經被女鬼破壞掉了就更加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