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就是這條蛇!”程剛低頭看了一眼纏在他身上的墨嘯,嚇的臉色煞白。
姨夫一臉奇怪的看著程剛,不懂他口中嚷嚷的蛇是指什麼。程剛本來還不明白屋裏怎麼會突然多出一條這麼大的蟒蛇,但當他意識到除了他和我之外,小姨夫是看不到這條蛇和我身旁的兩個小孩兒的時候,程剛立即乖乖閉了嘴,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其實我本不想讓他看見墨嘯和小夜它們,但這人實在不老實,如果他不肯乖乖聽我的話,不僅不會還錢,恐怕還會引出更多的麻煩,倒不如嚇他一嚇,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行了,你們也別愣著了。院子裏的水坑還沒有收拾幹淨呢。”我衝墨嘯招了招手,墨嘯從程剛身上遊下,在他身旁盤成一團嘶嘶的吞吐著蛇信子。
程剛哆嗦了一下,低下頭一句話不說就走出去幹活兒了。小姨夫是個沒主見的,看到兒子服軟,他也就出去舀起了大坑裏的汙水。
我回屋又睡了一覺,之後買了點飯回來吃。吃飯的時候程剛也一直離我很遠,偶爾抬頭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惡鬼一般。我沒理他,吃完飯走進偏屋裏看了眼小姨。
昨天晚上看到那個水鬼的時候我感覺到它的力量其實很弱,並不像是個厲鬼。
鬼這東西其實就是人殘存在世間的一縷怨氣,怨氣越重,鬼的力量也就越強,就越能夠影響到人。相反怨氣小、對世間沒有留戀的人死後對活人的影響不大,有些在頭七回魂之後就轉世輪回去了,根本不會遊蕩在人間。
否則這世上每天都要死那麼多人,豈不是一到晚上街上就鬼滿為患了。
所以,既然那個水鬼的力量並不大,她根本沒有寄生到小姨身上、占據她身體的能力。既然這樣的話,小姨到底是為什麼會突然發瘋?
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正巧這時候我媽打來電話問情況如何,我告訴她一切順利,並且問了問小姨的生日。她是七五年九月三日醜時生人,知曉了她的生辰八字之後,我坐在屋裏,掏出了貼身帶著的那塊皮革來。
皮革上有一片記載著一種稱骨算命的方法,我一直對這術法很感興趣,隻是沒有時間演練,也沒有人可以供我一算。
骨算命的規矩比別的算命法子的規矩要多很多,有七不算:直係親屬不算、年長年幼不算、大凶大惡不算、肢體不全不算。而且不算姻緣、不算前程、不能算自己。
這七不算裏幾乎把我感興趣的都包括在內了,不能算姻緣又不能算前程,還不能算自己和親人,那我學這玩意人有啥用啊,難不成為了去天橋底下裝半仙給別人算命?
所以之前我就一直沒有認真研究過。不過現在既有小姨這個何時人選,又有足夠多的時間供我研究,那我不妨好好算上一卦。
研究了一會兒,我發現這稱骨算命裏,骨重是從二兩二一直到七兩一。
這稱骨算命,講究骨重越重越好。一般人的骨重都在三至五兩,三兩以下就是苦命,五兩以上就都是是富貴之人,甚至六七兩的就是王侯將相之輩了。
根據年月日和出生時辰一點點加起來,我算出小姨的骨重一共是28錢,也就是二兩八。
二兩八隻比最輕的二兩二乞丐命多處六兩,也屬於出身貧苦,一生都要奔波勞碌的苦命。對於女子,稱骨歌是這樣描述的:女命生來八字經,一生行事似飄萍;祖宗產業在夢中,德善做事一無情;你把別人當親生,別人對你假殷勤... ...
這判言倒是準的很,小姨自打嫁給姨夫之後就沒過上什麼好日子,半輩子奔波勞碌,好不容易養大了兒子,結果兒子麵對生病的她竟然連管都不願意管一下,我都替小姨難過。
不過算出了她的骨重之後我也就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女人在河裏整個人都泡漲了,應該已經死了好長時間,但是她死後這麼長的時間裏卻隻有小姨一個人被水鬼影響。這是因為小姨的骨重輕,八字也輕,這種人容易被鬼神影響,隻要去到陰氣重的地方就容易看到髒東西。
至於程剛,他的骨重倒是不輕,不過昨天一整天的時間我都讓墨嘯纏著他,墨嘯是蛇靈,身上的陰氣自然會影響到活人,這才致使程剛大晚上也看到了院中的女鬼... ...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等到晚上十二點一過,我和程剛便一前一後去到了那條河旁邊。那女鬼看到我們的到來很快再度現身,不過今天月色很好,在月光的照耀下,女鬼顯露出了腐爛後的模樣,整個人腫脹的如同一塊兒泡了水的海綿,十分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