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你之前幫樊皖治傷的時候,有沒有... ...”我想問,有沒有發覺他的手腕兒有傷口。但是話到嘴邊了,我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
兩隻手腕不一樣粗,是因為另一個手腕兒裏固定了腕刀。手腕被繃帶固定,因為腕骨骨折了。腕骨骨折,是因為當初被我一擊所致,但是我當日打的,明明是侵占了玄天宗的那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副宗主!
如今想來,那個副宗主能夠熟悉玄天宗的事宜,並且飛快的拉攏實力掌控玄天宗,而且熟悉林欣然性格裏的所有缺陷弱點,排擠她侮辱她,也隻有樊皖能夠做得到了。畢竟我們三個共處了那麼久,對彼此的性情和能力是在熟悉不過了。而且,趙集幾次三番的跟我說,要提防樊皖,不要同他交心。難不成趙集之前就知道些什麼... ...
“樊皖?他怎麼可能?”盡管我話沒有說完,但是僑水月還是悟到了我沒說出口的那半句。她愣了一下,回頭一想,卻也愣了——樊皖身上的傷太嚴重,尤其是腹部的那一處幾乎露出內髒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哪兒還有心思看他的手腳啊。畢竟手隻是挫傷骨折,並沒有出血,而且以樊皖那種性格要想隱瞞一處傷口,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這麼短的時間內得知好友和小妹妹的背叛,一時半會兒我根本無法接受。帶著幾分0不死心,我提出出去之後再從長計議。
這周圍都是峭壁懸崖,裏麵的石室雖然還有些玄機,但老司和洞女死後裏麵已經被蟲群占據了,進去恐怕有危險。我們能夠做的就隻有原路返回,從懸崖上再爬上去,可這又談何容易?
欣然本想聯係外麵的人來救我們,可我們幾個隨身攜帶的手機都因為墜入水潭而進水,根本無法再使用了。其餘那些掉落懸崖下的屍體也是如此,就在無奈之時,麻龍突然低聲道:“你看那邊的枯樹枝上,好像掛著一個人。”
離我們大約十幾米的懸崖邊,的確生著一叢樹枝。
那樹枝離地約有六七米,樹枝的枝椏上掛著個女人的屍體,屍體的腹部被樹枝劃破,腸肚都溢了出來晃晃悠悠的掛在半空中,看著很是恐怖。我本來可以用震屍符去控製那女人,但是我身上沒有什麼法器黃符,單憑我自己的本事恐怕還做不到輕鬆的控製魂魄。就在焦急之時,麻龍竟將弓箭交給旁人,說自己可以上去將那屍體拽下來。
懸崖很陡峭,但麻龍畢竟從小在山裏長大,峭壁爬過不少。要讓他直接順著懸崖爬上去恐怕有點兒懸,不過爬個七八米還是可以做到的。
麻龍抓起地上的一把土在自己手上搓了搓,緊接著後退了幾步,之後猛的發力衝向懸崖邊。當他衝到離懸崖不到半米的時候,猛然躍起,之後準確的抓住了一塊兒凸起的石頭。麻龍的身體緊貼著牆壁,異常靈活的用四肢在懸崖上攀爬著,隻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已經衝到了三四米高的地方。
很快,麻龍離那顆樹已經很近了,我看到他的速度變慢了下來,似乎在考慮如何將那具屍體弄下來。猶豫了一會兒,麻龍將右手背到身後,應該是打算抽出苗刀來砍斷那根樹枝。可偏偏在這時候,麻龍腳下踩到了一塊凸起的岩石。岩石嘩啦一聲從懸崖上脫落,麻龍瞬間失去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