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斷劍,以血為斷劍開刃之後用斷劍的劍鋒輕輕劃破了穆嘉淩的傷口,穆嘉淩昏迷著一點感覺都沒有,傷口處也沒有再流血,整塊兒皮肉都好像已經死了似得。
刀鋒一轉,我將一小塊帶著蟲子的肉挖了出來,我捏著那小片肉放在桌上,線蟲離開了穆嘉淩的血肉之後還在輕輕蠕動。
“陳涼,你,你幹什麼?”穆深看到我用刀子挖她女兒的肉,心疼的不行。我指著那一小片肉上的蟲子:“你們看不到有寄生蟲嗎?為什麼不用藥?”穆深緊皺著眉搖了搖頭:“用藥也沒有用啊。這些蟲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今天除去明天還會來更多。”
我嗯了一聲,就在此時,欣然帶著水月和阿坤來了。還沒進門,水月就感覺到屋裏有股奇怪的味道,進門之後她看了看床上的穆嘉淩,驚聲叫道:“她身上怎麼有那麼多蟲子?”
“這是蠱蟲嗎?”我問。
水月搖搖頭:“倒不是蠱蟲,用我們那邊的話說,這叫‘黑線蟲’,是種挺常見的寄生蟲,但是隻有動物身上才會有,比如說貓狗。人身上有那麼多黑線蟲,我還是第一次見。畢竟這種寄生蟲隻長在貓狗的胃裏和傷口啊,人怎麼會輕易感染上呢?”
我又問水月有沒有法子治,水月點了點頭:“這簡單嘛。”
她從發間抽出那支簪子,取出了簪子裏的麒麟蠱母,緊接著讓阿坤去倒了一碗幹淨的沸水來。我看到水月用簪子的尖端輕輕撥弄了幾下麒麟蠱母,蠱母身體尾端冒出了一點點血色的小顆粒。水月將麒麟蠱母收好之後小心翼翼的把那一點兒小顆粒溶在了沸水裏麵,等水溫稍稍降低一點之後就給穆嘉淩灌了進去。穆嘉淩喝了那水不出三兩分鍾的功夫就開始掙紮呻
吟,一張慘白的臉皺成一團,好像很難受。
穆深心疼小女兒的很,但水月卻不讓他過去攙扶。好再沒過幾分鍾,穆嘉淩就醒了過來,她飛快爬到床邊,緊接著哇的一嗓子大吐了出來。
穆嘉淩的嘔吐物裏竟然全都是長蟲!而且那些蟲都已經接近人一根手指頭那麼長了。
“好啦,沒事兒了。世上的蟲子碰見蠱母砂都會害怕的,蠱蟲如此,更不用說是區區幾條寄生蟲了。她胃裏的都吐幹淨了,等蠱母砂的味兒擴散到她全身,皮肉裏那些蟲子也就會乖乖出來的。不用擔心。”水月說道。穆深還沒反應過來,阿坤的馬屁就已經先拍上了。
我相信要是讓這家夥動手,驅除幾條寄生蟲應該也不是太難的事兒,但阿坤對水月的時候姿態近乎是仰望了,溜須拍馬說的水月都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看起來,水月還是很受用的。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沒被人真正的疼愛過,有阿坤這樣死心塌地真心實意的待她,水月的心就算是石頭做的也該被打動了。
不過水月看似是將寄生蟲都驅除了,我心裏卻還是不太放心。
我隱隱感覺到,要是按照水月所說,這些如果都是貓身體裏的寄生蟲的話,那在穆嘉淩傷口裏有也就是了,怎麼會到穆嘉淩的胃裏呢?而且剛剛穆嘉淩吐出來的胃液又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兒,還有些沒有消化的灰色的爛肉碎末,以及我在她周圍感覺到的那股陰氣,這些都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