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河了沒有?”我問。
“沒有,他都好幾天沒回了。”胖子回了一句。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很古怪的看著我:“我說陳涼,才一天不見你怎麼都抹上粉兒了?瞅瞅你的大白臉紅嘴唇,你瞅著李河有錢,跟他好上了?”
胖子說完就嘿嘿笑了起來,我心裏一沉,衝到鏡子前一看,可不是嗎。
我的臉上塗著一層厚厚的粉膏,臉頰和嘴唇上則抹了大紅色的胭脂。白色和紅色形成了刺目的對比,看的我背上起了一層冷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胖子別笑了,陳涼,你是不是碰上事兒了?我看你這臉塗的好像祭祀死人的紙人兒一樣,這不是你自己弄的吧。”寢室裏另一個室友低聲說道。
他這句話算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我徹底陷進了恐慌之中。
我點了點頭,洗了把臉之後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胖子也不笑了,湊過來打量了我半天:“陳涼,離咱學校不遠有個廟,要不你上那兒去拜拜?”
我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天已經擦黑了,現在出去,怕是又要遇上那鬼東西,可不去吧,過會兒睡著了我也得做惡夢。無奈之下,我隻好求兩個室友:“兄弟們,我最近真的有點撞邪了,老是做噩夢,你倆幫幫我,守著我別讓我睡著了!”
胖子雖然嘴賤了點,人倒不壞,一口答應下來。他們倆守在我旁邊,我們三個背對背坐在屋子中央,開著燈打算熬過這一夜。
淩晨三點的時候,我突然就困得要命,好像一瞬間眼皮上就掛了千斤重物一般。我心裏咯噔一下,意識到不妙,連忙要叫胖子幫忙,可是身體卻根本動不了,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
夢裏,我看到自己走在一條漆黑的小路上,這路很熟悉,直通向那個賭場。而且無論我朝那個方向跑,最後都會回到賭場裏。無奈之下,我隻能進去,賭場還是和往常一樣的死寂。
我看了一圈,發現李河坐在一個桌上正在賭牌。我急忙坐到他身邊,推了他一下:“你這王八蛋,把我坑死了知道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河根本不理我,仍是賭錢。我剛坐下的時候明明是想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可看到李河不停的贏,我就像是鬼上身了一樣,也開始賭。
我加入之後局麵瞬間翻轉,所有人都在輸錢給我。我沒有一把輸,反而越贏越多。紅票子在我身旁堆成山,我已經麻木,心裏對錢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隻是機械的重複著賭博的動作。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賭了多久,時間仿佛停止一樣!我周圍的人輸光了錢就會下桌,下桌之後立即蒸發不見!我一邊重複機械賭博的動作一邊看身旁的李河,他的頭越來越低,身邊的錢也越來越少。
終於,李河輸光了最後的錢。他緩緩下桌,臨了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裏似是有不甘,愧疚,但更多的是絕望和恐懼!
我想要抓住他的手,但我的雙手卻不聽使喚的仍在繼續摸牌!李河消失的瞬間,他像是用盡全力一樣抬起頭來,衝我大喊了聲:“是跑… …”
他的聲音猛的將我震醒!我一下清醒過來,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還在寢室裏。胖子他們圍坐在我周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是跑… …跑?李河要我跑?
我心跳的很快,不停的重複著李河最後留下的兩個字,就在這時,我的手機一震,收到了一條短信。
“您尾號為XXXX的儲存卡6月15日早晨8:00彙款收入4,940,000元,現餘額為5,000,000元。”
六個零。
五百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