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的性子本來就有點“記吃不記打”,盡管有點小尷尬,但他很快就忘了,不一會兒又開始胡謅。不過,有了教訓,他便不再輕宜地拿教書先生開涮了,免得不小心又套在自己頭上。
就這樣,又過了三天,宋錚身上的血痂終於全部脫落下來,隻是屁股由於打得太狠,留下了一塊疤。多虧是隱私部位,不然的話,還真有點羞於見人。當然,屁股上有疤,羞於見妞是難免的。其實,如果真到了赤裎相見真刀真槍的時候,精力一般會集中在前麵,估計沒有女同誌會在激情時刻,去研究男人後麵的屁股上有沒有疤。所以,宋錚也不懊惱。這些日子由於吃得好睡得好,又有一個不算難看的丫頭陪著說話,宋錚的身子反而壯了些,臉上也有了一點血色。祝氏也見宋錚快好了,今天申時特意攙著他到院子裏曬了一會太陽。
這些天,宋湜每天都來看孫子一次。宋錚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巴結一下這位好漢爺爺,因為隻有他才能對付得了自己那個便宜老爸。所以,這兩天宋湜來的時候,宋錚會膩膩地叫上一聲“爺爺”,然後便“掙紮”著要起來。宋湜當然要撫著他的頭說:“別起來,錚兒,躺著吧。”臉上還頗為和藹。雖然宋湜原來不太看好這位孫子,但畢竟宋錚是“十八畝獨根苗”,宋湜還是對孫子有些期待的。而宋錚自然要抓住這次機會,好好親近一下老祖宗。所以,一時間祖慈孫孝,其樂融融。
那位小奶奶吳氏也來過兩次。三十多歲的吳氏麵容姣好,珠圓玉潤的,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看來保養得不錯,當然,這也是宋湜辛苦澆灌的結果。對於吳氏,宋錚當然要動心思奉承一番。這可是老爺子的枕邊人,枕邊風的威力可是相當厲害的。所以,吳氏來的時候,宋錚也作“掙紮”狀,同時滿臉含笑地叫了一聲姨奶奶,最後再加上一句:“我聽姨奶奶的話,好好養著。待我好了,就去東院看您。”一句話讓吳氏又驚奇又喜歡。
便宜老爸宋玨倒一次也沒來過,宋錚估計他心裏還在生氣。不過,宋錚感覺,自己恢複得差不多了,宋玨也快來了。不用猜,宋玨來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問清楚春-宮事件,二是把自己重新拉回到書桌上。一些事情,宋錚覺得必需要著手了。
宋家住的是一個東西狹長的大宅子,並排著建了兩座北房,東邊那座自然是宋湜和吳氏的住處,西邊則是宋玨和祝氏住著。東西院牆處各建了一座廂房,西牆邊的這座宋錚住著,東邊的那個廂房是夥房。宋湜是族長,天天人來人往的,宋玨嫌吵,便在宅子中間壘了一堵牆,中間留了個拱門。這樣,一個長方形的宅子就變成了兩個正方形。宋宅的南麵還有一個小院,自然是長工們的住處,農具也堆放在那裏,牲畜自然也養在小院,由長工們照料著。
這一天中午,依舊是小萍把飯端過來,伺候著宋錚吃完。到了下午,等宋鈺一出門,宋錚便踱過拱門,走進了東院。宋錚在東院見到吳氏,甜甜地叫了一聲:“姨奶奶,錚兒過來看您了。”吳氏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說道:“錚兒來了,身子可大好了?”說著,又吩咐小蓮去拿過一些撒子來。
宋錚回答吳氏說:“血痂都脫落了,身子已經沒有大礙。爺爺呢?”吳氏說:“和長工們到田裏去了。和他說了多少次,讓他不要去了,可你爺爺非要在旁邊指揮著。他說一天看不見莊稼就難受。”吳氏見宋錚開始動手吃撒子,又笑著說:“不說你爺爺了。錚兒,你多吃點。你平日裏也不到這邊來,以後你要勤來些,姨奶奶這邊有不少好吃的。”
“姨奶奶真好,在那邊,我可不敢吃這個,父親管得可嚴著呢。”宋錚一邊吃,一邊把話題向著宋玨身上引。
“是啊,你父親管你管得也太嚴了些。這一次,差點把你打壞了。”吳氏說話也知道輕重,“打死”二字是不能說出口的。不但如此,她還對身邊伺候著的小蓮說:“你去把晚上要吃的菜摘一下。晚些時候到西邊鄭老三家,去買兩條魚來,晚上給錚兒燉些魚湯補補身子。”
小蓮應聲出去。吳氏接著說:“錚兒,以後可莫要再淘氣了。不然,你父親又要打你了。”宋錚知道,吳氏已經了解到了自己挨打的原因,所以很隱諱地勸誡自己。可自己被陷害的原委吳氏肯定不清楚,這正是宋錚打算通過吳氏之口告訴宋湜的。宋錚隻所以不和母親祝氏交待,而是到吳氏這裏曲線救國,是因為祝氏對宋玨畏之如虎,估計祝氏一張口就會被宋玨訓斥,能不能解釋清楚還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