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道,“盧老的分析有道理。”
盧老道:“要不我們把他擒來,拷問一番就知道了。”
二公子搖了搖頭說:“不妥,那正主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孩對他來說又何其重要?當年他能逃出火海,從京師跑到這裏,心性何其堅忍?你覺得抽幾鞭子,用點藥,就能從他嘴裏把東西掏出來?”
盧老道:“那怎麼辦?這個人和那個女孩是萬萬不能放過的。”
“自然不可能放過,”白衣公子道,“但如果僅抓住他,沒找到那個女孩子,我們豈不是未盡全功?”
“那倒也是。”盧老接著道:“另外,宋家的宋湜也必須一並除去。”
二公子道:“宋家的人最好還是不要動了,如果殺了宋湜,宋玨肯定丁憂,這一耽誤就是三年,恐怕對家父的大事會有點影響。據宋小四所說,當年宋湜的續弦吳氏得了急症,正好高大夫來到宋家莊,治好了她。宋湜本人比較豪爽,被高大夫編的故事感動,所以收留了他。他們之間應該沒什麼關係。再說,一個鄉下老頭,如何能與那正主扯上關係。”
盧老道:“這事是真是假我還是有所懷疑。不如讓焦氏兄弟出手,晚上潛到宋宅,把人全砍了,然後放上一把火,焚屍滅跡,誰也查不出什麼,省得將來留下禍根。”
二公子道:“盧老還是這麼心急,怪不得家父說你做事向來利落,心狠手辣,一般不留活口。”
黑衣老者忙道:“在下做事雖然手段狠毒些,但那都是對家主的敵人。在下對家主可是一片赤誠。”
二公子擺擺手說:“盧老勿怪,是我失言了。”頓了頓,白衣公子接著說道:“如果單單一個宋湜殺了也就殺了,可牽扯到宋玨……”
見無法說服二公子,盧老不禁提醒道:“比起那正主來,這宋玨就有點微不足道了。”
二公子道,“我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可是家父正在用人之際,這宋湜能不殺還是不殺。再說,那人逃到這裏,惶惶如喪家之犬,此時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他隱姓埋名於此,不過是妄圖在此終老罷了。當年的事就算他知情,也一定會三緘其口,否則豈不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以那人的智慧,肯定不會把這個大秘密告訴宋湜。當然,更不會告訴宋玨。因為據宋小四所說,那宋進士古板嚴謹,除了一門心思研究學問外,其他事可謂狗屁不通,連他那十一歲的孩子也被教育成小書呆子。這樣的人教書育人還可以,卻不能成什麼大事的。以那人的眼光,會告訴這麼一個隻有學問而沒有才幹的人嗎?”
見盧老還要說什麼,二公子道:“盧老既然堅持,讓我考慮一下,看看有什麼萬全之策,既不留後患,還能殺掉那正主,並找到那個女孩子。”
盧老點了點頭,他對二公子的智謀還是頗為有信心的。
二公子站起身來,來回地踱著步,又拿起詢問宋小四時記載的材料,思考了近半個時辰,不禁微笑了一下。盧老忙道:“可有了妙計?”
二公子點了點頭,“此計是連環計。”接著,他低聲與盧老耳語了一番。盧老驚道:“二公子真乃天人,竟然有此妙計。”
二公子笑道:“此計隻怕有些委屈盧老,還要重拾當年算命的本事。”
盧老也笑道:“我跟隨家主前,的確當過兩年算命先生,二公子居然知道,可見二公子的確不凡。”見二公子要分辯什麼,盧老擺了一下手道:“沒別的意思,我隻是沒想到當時混飯吃的營生,現在居然又派上了用場。”
二公子勉強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讓盧老見笑了。”
盧老道,“既然如此,我們再考慮一下細節,然後回密州,讓暗鷹留在此處監視即可。”
二公子道:“不必,暗鷹雖然本領好,但那正主也精明異常,再說那宋家莊不比鬧市,除了西山外,弟兄們並不容易長時間藏身,萬一讓那正主發現了什麼端倪就不好了。不如一齊回去,等動手時再實行雷霆一擊。那正主未見異常前,短時間內不會從這裏走脫。”
接下來,兩人開始商量此計的具體細節。第二天,二公子等四人返回密州,那十名密州黑鷹,也分頭潛回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