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一別之後,黑衣人再也沒出現。宋錚將“天龍翱空”和“百龍競秀”練熟後,也曾嚐試了一下“龍臨天下”,卻不得要領。隻要先放棄,轉而開始琢磨將大曳直拳和太極拳及自由搏擊相揉合,並配以魚腸劍,演變為一種拳劍相間的武術。創新的過程總是充滿著艱辛,宋錚苦思並訓練了七個多月,才將這種名為“太曳劍術”的功夫大致上打造成形。接下來,肯定需要通過實戰和思考來完善了。
在宋錚潛心研究自己的新創武術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下敲門的聲音。接著,就是開門聲,店小二的聲音響起,“兩位客官回來了!房間給二位預備著呢。”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還有飯嗎?切五斤牛肉,打兩壺酒,再弄四個大饅頭,送到房間來。”小二應了一聲。接著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宋錚聽力過人,他感覺到,這是兩個大漢孔武有力,卻有一定的輕身功夫,所以走起路來聲音厚而不濁,幹脆利落。另外,兩個人的腳步聲在輕重上還略有差異,說明這兩個人功夫高低不一。
兩個大漢的身影在宋錚屋門前一閃而過,進了“天字”一號房。不一會,小二端著東西的身影走過。
宋錚不禁感覺有一絲好奇:如此天寒地凍的天氣,又剛剛過了元宵節,這兩個大漢來這個小鎮幹什麼的?聽小二話裏的意思,好像兩個大漢早就住進了這裏。他悄悄地溜到牆邊,將耳朵貼在牆上。
這個年代的建築水平,房間隔音效果不太好。雖然因為牆的間隔,聲音有些甕聲甕氣,但宋錚耳力本來就好,所以聽得很清楚。
還是剛才那個大漢問道:“小二,客棧裏來了什麼人?我看到隔壁那間房還亮著燈。”
小二道:“是密州文院的宋老爺一家,還有石山鎮的兩個學生和他們的書童。剛才小的將他們的馬車送到後院,一個書童告訴我的。”
大漢道:“文院的宋老爺?哦,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小二應了一聲,出了一號房屋門。待小二走遠,那位大漢說道:“九哥,現在的差事越來越難幹了,咱忙活了兩天,才弄了六十兩銀子,那個老財主家挺有錢的,咱怎麼不多弄點?”
被喚作九哥的人道:“十三弟,你以為我不想啊?可上頭有規定,不能多弄,這豬得養著,一下子殺了,明年就沒得弄了。那個盧老財去年咱兄弟敲了他五十兩,要是一下子把他的家底掏光了,明年拿不出來怎麼辦?別忘了,老大那裏有詳細的單子。要是發現咱兄弟多弄了,還不扒咱們的皮?”
十三弟沉默了一會,道:“九哥,我覺得多弄個十兩八兩的不要緊,去年在石山鎮,在那個石萬金家那裏多弄了十兩,老大也沒說什麼啊?”
九哥道:“你以為老大不知道啊?他的眼睛亮著呢!老七他們那一組多弄了三十兩銀子,放到自己兜裏了,最後怎麼樣?老七和老十八每個人削了一根手指。那是給咱們看的。今年老大早就下了死命令,多少就是多少,多弄一兩也不行,說要細水長流。”
十三弟道:“那是老七他們胡來,多弄了三十兩不說,還把人家閨女禍害了,最後怕暴露,還把人家房子燒了。李文鎮離密州那麼近,在老大眼皮子底下搞這一套,老大斷他們一根手指,算是輕饒了。”
九哥道:“別的組咱不管,管好咱們自己就行。明天天氣好的話,咱就去石山鎮,到石萬金和貝鴻達那裏,每家再弄上六十兩,這趟差就算辦完了。一共一百八十兩,一成半的提成,就是二十七兩銀子。我十五你十二,一年的飯錢應該夠了。”
十三弟道:“九哥一個婆娘兩個孩,當然沒問題。可九哥知道老弟我喜好那一口,這點銀子,也就在翠紅樓睡上十來天。我那個相好的還等著我去贖呢。”
九哥道:“十三弟,不是哥說你,過了新年你有二十二了吧,還是敢快找一個平常人家的姑娘成家。翠紅樓那種地方是銷金窟,多少錢子也不夠咱填的。”
十三弟道:“平常女子哪裏如窯姐懂趣味,我還想再玩兩年呢。可這銀子?唉,沒想到咱幹了強盜的活還束手束腳,上頭居然說什麼‘細水長流’,真是瞎扯蛋,幹脆當和尚去化緣得了。”
九哥斥道:“別胡說,這話也就咱兄弟說說,回去千萬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