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樛出現在武院大比的賽場上,讓辛羽百思不得其解。欒樛雖然現在於山東路的青州邊關任職,但以他的性格和作派,為何會去指點青州武院參加這樣的大比?
宋錚和楊仝在聽完介紹後,也如墜雲裏霧裏。宋錚暗忖,這欒樛一聲令下,青州武生們連半點異議也不敢提,就老老實實地搬了回去。從武生們對欒樛的尊敬來看,欒樛肯定是參與並指導了這一批青州武生的訓練。一個半月前,貝樂業曾傳回青州武院的消息,並沒有提到這位欒毒將。如此來看,欒樛入青州武院的時間並不長。青州武院用如此一個狠毒之人去訓練一群武生,這到底是何意呢?
大齊朝各路設有總兵一職,統領下屬各州守備營。就山東路來講,各州守備營,由山東路總兵統領,算是地方兵團,而邊關軍則是直屬大齊太尉府管轄,由六大總督具體負責。隻不過因為山東路與大金接壤,山東路總兵一職,由山東路總督喬震川兼任而已,這也使各州守備軍,與邊關軍來往較多。但即便如此,欒樛畢竟是邊關軍將領,青州守備嚴宏圖根本無權調動他。
事實上,要調動欒樛到青州武院任教習,惟有通過喬震川本人才能辦到。可喬震川為何會調一員虎將去訓練一群半大小子呢?特別是在大金入侵端倪已現的情況下,這樣做難道有什麼深意?
宋錚等三人琢磨了半天,也找不到頭緒,最後辛羽決定去找喬尚問問,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另外,三個人一致認為,既然欒樛是密州武院教習,那用兵必然以奇、狠著稱,說不定會在大比中耍什麼花招,不得不防。
辛羽與宋錚又說了一會話,便告辭而去。今天辛羽不過是想接陸弘和宋錚等人,卻著實受了一些刺激。首先是宋錚的身手超乎他的預料。當日他和喬尚到密州時,喬尚的兩個家丁因跋扈被宋錚教訓,辛羽曾仔細詢問過那兩個家丁被打的過程,知道宋錚功夫不俗。今日見宋錚動手,不但招式怪異,而且還是一副有餘力的樣子。這讓辛羽感歎不已。
從以前的接觸來看,辛羽覺得宋錚不擔功夫極佳,頭腦也不錯,同樣是智計百出之輩。密州武院隊今年以其作鄰將,恐怕密州武字元的實力會增強不少,不知密州武院今年能否走上最終的決賽賽場。
另一個刺激就是來自於欒樛。青州武院在實力上雖然稍遜齊州武院一籌,但有了欒樛指揮,肯定會大不相同。齊州武院必需小心再小心,不然的話,還真有可能陰溝裏翻船。
作為齊州武院的“臨將”,辛羽立即覺得頭有些大。
宋錚與楊仝商量一會後,領著茗兒走出十六號房。按照貝樂業來信的指點,兩人出武院沿路向北,大約行了一裏多地,很快就到了四化客棧。
曆城既然是山東路首牧之地,肯定不是密州可比的,四化客棧也顯得極為氣派。一幢坐南朝北的三層樓房,東西約三十丈長,正樓兩側還有兩座廂房。事實上,這兩人座廂房也是二層樓。這三幢樓組成了一個U字形,懷抱的是一棵大棗樹。棗樹亭亭如蓋,樹冠極廣大,幾乎覆蓋了大半個院子,上麵還掛著一些鮮紅的棗子。整個院子是由青磚鋪成,惟有在棗樹下留了一個兩丈方圓空地,大概是為了方便施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