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點了一下頭,“今夜之事過後,這蔣麟在曆城是無法呆了。等一會兒出去的時候,陸大哥就把兄弟們都召集起來吧,將蔣麟及其心腹驅逐走。我一會兒寫封信,大家一起簽個字,我會直接到開封府,把信交給段副教統。想必副都統大人會作出安排的。”
陸智沉思片刻,點了點頭,眼下之計,也隻好如此了。否則的話,蔣麟留在這裏,第一個對付的便是他陸智。
宋錚走到桌前,很快將信寫好,由陸智口述,備述蔣麟惡行。最後,宋錚、陸智和茗兒均在上麵簽了名。
宋錚回頭問道,“茗兒,尚能行否?”
茗兒下了床,走了幾步,便點了點頭。
“那柄短劍還在嗎?”
茗兒嫣然一笑,伸手將短劍從小腿上摸了出來。與宋錚一樣,茗兒時刻將短劍藏在身上。隻是剛才蔣麟動手的時候,由於身子虛弱,根本沒來得及拔劍。
宋錚笑了笑,從桌上拿出一杯涼水,一下子潑在蔣麟臉上。
蔣麟這才醒轉過來,他看了看持劍而立的宋錚與茗兒兩人,又瞅了一眼同樣麵冷的陸智,不禁一哆嗦。現在,他的左肩、右鎖骨、臍下三寸處和左手,都說不出的疼痛,這種疼痛蔓延全身,幾乎麻木了。再加上在冰涼的地麵上躺了一晚,全身幾乎僵住了。
宋錚嘴角微翹,“蔣大統領,朋友妻不可欺,這點道理想必你應該明白!”
蔣麟全身難受無比,他細細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立即怒目圓睜,“宋錚,茗兒不過是一個婢女,你卻因此把我弄成殘廢,你就不怕皇城司的內令嗎?”
茗兒也瞪大美目,恨不得上前插他一刀。不過,有宋錚在身側,她就找到了依靠,不會擅自行事。
宋錚卻冷冷一笑,“茗兒也是皇城司秘卒,你圖謀不軌,你還有臉講內令?我沒殺了你,已經算便宜你了!”
蔣麟一哆嗦,驀然想起來山東路後,另一個副都統段刃的囑托,除了讓他萬事小心,秘密注視大金動靜之外,還讓他一得到宋小郎的消息,就馬上秘報開封,隱隱透露,宋錚此人,王爺逄檜將有大用。
可惜,蔣麟鬼迷心竅,遲遲沒見宋錚的出現,就將主意打到茗兒身上。初入山東路,蔣麟就被茗兒迷住了。茗兒麵如滿月,豐腴玲瓏,卻又帶著一股清麗之氣,讓蔣麟心癢難忍。若非她是宋小郎的女婢,且同是皇城司的一員,蔣麟早就下手了,萬不會拖延至今日。
麵對這樣一位被王爺看重的人,即便是蔣麟的叔父,皇城司副都統蔣麟,也不敢為蔣麟報仇。
蔣麟生出一種無力之感,卻又實在不甘心,隻有以陰狠的目光,怒視著宋錚。宋錚不以為意,冷聲道,“蔣大統領,還要麻煩你送我們一程。”
宋錚向茗兒打了一個眼色,兩人同時上前,架起蔣麟,將兩個短劍逼在其脖頸處,拖著蔣麟向門外走去,陸智緊隨其後。
還未進入前院,就見趙牙與四名秘卒擋在宋錚身前一丈處,後麵更有多名秘卒,有二三十人。宋錚瞅了瞅,發現不少熟悉的麵孔,是原來曆城皇城司的老人。想來這一夜,趙牙將絕大部分曆城皇城司的秘卒召集來了。而趙牙等五人,顯然是蔣麟的心腹。
最令宋錚心喜的人,這些人中赫然有二黑和虎子。這二人顯然也認出了他,一齊衝了出來,齊齊在宋錚麵前跪倒,“公子,你終於回來了!”兩大喊著,都帶著哭腔。
宋錚也是感慨不已,上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示意他們起來。他們二人爬起身子,順手接過蔣麟,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盡管現在已經成為皇城司秘卒,不過,在兩人心裏,他們首先是宋錚的手下,對蔣麟更不會客氣。
原來,厲紅娘特意囑咐二人在此地接應宋錚,不過,由於二人涉及到大金之事,厲紅娘沒有給眾人介紹這二人的身份,隻是說新收的兄弟。所以,至今眾人還不知道這二人與宋錚的關係。
這一幕讓蔣麟和趙牙等人都吃了一驚。趙牙喝道,“宋錚,你同是皇城司的一員,以下犯上,罪不容誅,還不快將蔣大統領放開?”
宋錚卻不理他,衝著其身後笑道,“各位兄弟,一別經年,不知還有人認識我宋小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