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茗兒和瑟兒的房間,宋錚便來到隔壁陸嬙的屋子。連日的奔波,盡管速度不快,陸嬙還有顯得有些疲憊。此時,夥計將晚飯送來,兩碗小米粥,幾塊翠白糕,加上兩碟青菜,足夠翠雨和陸嬙吃的了。
見兩人臉上有疲態,宋錚沒有多呆,讓其安心睡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徐明軒與陸弘、石存寶都沒有回來。宋錚倒也不擔心,蔣魁如果下手的話,對付的會是自己,應該不會牽扯到他們身上。所以,宋錚坐在床上,開始運轉春陽秘譜,練起功夫來。
說起來,他一直沒有放棄春陽秘譜的修習,納氣入體的功夫著實見長。這不但使他精力極其旺盛,而且體力也非常好。在大金中都一年,他一直困居在宮城內,根本沒有辦法像在密州武院一樣,通過不斷的跑步來鍛煉。不過,有春陽譜,他的身上的肌肉更加凝實,柔韌性也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比起後世那些修煉柔術的雜技演員來,也不遑多讓。
正因為如此,他的身材雖然沒有明顯的變化,但力道和爆發力卻是極強,以他的估計,他的力道能比得上去年他曾幹掉的邢霸。也正因為如此,使他在練習箭術時,能夠突飛猛進。再加上眼力和耳力等感觸器官異常靈敏,假以時日,箭術追上祖傑也不是什麼難事。而宋錚的目標,就是大比之日,在箭術方麵能與祖傑相若。
所以,宋錚在運轉一會兒春陽秘譜後,就把弓箭拿出來,開始不斷地拉開、鬆下,向著想象中的目標瞄準。
到了戌時正點,徐明軒也回來了,整個人是微熏狀態。顯然,明天還要趕路,徐明軒也不敢喝得酩酊大醉。
“小郎,我今天看你謹慎異常,是不是有什麼事?有事就告訴我,我徐明軒雖然不懂什麼功夫,但畢竟是徐家的人。我徐家在宿州也是有商號的,隻是一時容納不了這麼多人,所以才沒動議讓眾人住到我們商號裏去。不過,要調動一些人手還是有的。”
徐明軒傾心與宋錚相交,而且到江寧後,還要宋錚給他幫忙,所以,眼下對宋錚格外重視,想起動用家庭的力量來。
宋錚聞言,心中一動。蔣魁若找上門的話,對付的應該是自己和茗兒,特別是自己。這樣的話,若自己離開大隊人馬,單獨行動的話,那會將對方吸引過去,保全其餘的人。
說起來,若辛棄疾在此的話,宋錚不會有此想法。畢竟,辛棄疾的級別不低,而這76名武舉,均是山東路這兩年的青年人才,喬震川也十分看重。蔣魁也不敢因自己一人,而牽連到整個山東路武舉身上。但現在辛棄疾走了,還帶走了20名軍士,餘下的自己這批人就顯得弱了一些,這便給了蔣魁可乘之機。
宋錚思忖了片刻,便笑道,“讓徐兄這麼一說,我倒有些心動,這麼長時間沒見到家嚴、家慈,我的確想得緊,剛才還在思忖,是否自己先縱馬趕到江寧去。”
“哦,小郎是否是思念父母,才致精神不濟的?”
宋錚點了點頭,繼續忽悠道,“我昨日做了一個夢,夢見家母重病,呼喚我的姓名,我一覺醒來,渾身汗涔涔的。”
徐明軒精神一振,“不若你我明日一起,先行一步,如果快的話,說不定能追得上辛將軍他們。”
宋錚笑道,“此事明日再說吧,你喝了酒,還是先睡,我再琢磨一會兒箭法,也要休息了。”
徐明軒點了一下頭,也沒有梳洗,便倒在床上。一會兒,鼾聲便響了起來。
宋錚搖頭笑了笑,將弓箭放下,又出門在客棧院子裏巡視了一圈,發現茗兒和陸嬙及楊動等人的屋子裏,均沒了聲息,想來已經睡下。
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宋錚又回到屋子裏,吹熄了燈,便坐在床上,又進入了春陽譜的修煉中。
令宋錚意外的是,這一夜竟然就這麼過去了,一點意外也沒有發生。雞鳴五鼓,天光放亮,勤勞的店夥計已經起來,外麵院子裏傳來了人聲。宋錚長吐了一口氣。沒事自然最好,也許真的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一念至此,宋錚也躺下來,很快就睡了過去。趁著黎明時分,宋錚睡了半個時辰。春陽譜雖然能解乏,但不能徹底代替睡眠。也許,將春陽譜最後一麵的運氣路線練會,宋錚就能時刻保持清醒的狀態了。可惜,這最後一副頭部運氣路線圖,上麵寫著兩個字“凶險”。圖下還注明著一行小字,“此圖無證,習者忌之。”
這幾年,宋錚曾屢次想打這副圖的主意,不過,“凶險”二字還是把他嚇住了。頭部不比別處,萬一要練出個好歹來,豈不是變成了傻瓜。不過,在大金宮城一年,宋錚看了不少道經,對道家的一些所謂長生秘術均見識過。雖然,裏麵包括煉丹之類的東西,全是胡說信道,但也有一小部分養生術,還是很有道理的。
以這些道經作旁證,宋錚對春陽譜的理解也加深了,以他的估計,這最後一部頭部運氣路線圖,還真有可能成功。如果再詳加考證一番,說不定真的能修習。畢竟,春陽譜帶給宋錚的好處實在很大,就這麼放棄的話,殊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