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占寶對宋錚稱讚有加,幾乎以一人之力,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奪得晉級令,城衛軍士一人不傷。這種成績說起來難以置信,但宋錚做到了。不但如此,還為自己保存了150名完整的城衛軍士,為下一步晉級積累了資本。
宋錚自然謙虛謹慎,不驕不躁。所謂勝不驕、敗不餒,令馮占寶對宋錚好感更甚。到現在,他有點後悔沒有把武院南側的空地交給宋錚,如果那樣的話,說不定宋錚還能搗鼓出什麼奇異的戰術。然而,兵部殷佐官從維護武院安全的角度,不同意這麼做,馮占寶也不會堅持。他犯不上為這種事與同僚鬧矛盾。
勉勵了宋錚幾句,馮占寶一臉輕鬆地走了。宋錚還是在想顧金忠的事。顧金忠此人眼力極活,見勢頭不對立即轉向得勝門,全力圍堵宋錚,關鍵時候也拋掉兵刃輕裝前進,最後時刻還提醒徐學成的長槍兵拋槍,差點就得到了晉級令。宋錚不禁想起辛棄疾的話,說顧金忠機智多變,正是自己的敵手,此言不虛。
與顧金忠相比,徐學成就差一些。徐學成看上去勇猛十足,布陣也頗得章法,然而,在臨變上卻不如顧金忠。
隨機應變這種東西,從兵書上學是學不來的,幾乎是一種天生的本事。徐學成雖然出身名將之家,兵書也讀了不少,個人也有“雙鐧無敵”之譽,但指揮作戰,便不如顧金忠了。不過,每一小隊隻有五十人,如果宋錚不參戰,徐顧二人也要有一番龍爭虎鬥。要是顧、徐二人指揮三百人以上的話,顧金忠能穩壓徐學成一頭。
由於訓練場上有城衛軍值守,廖沙也在場,宋錚不便同徐明軒等人敘話,隻好遙遙拱手,以示謝意。徐明軒等人興高采烈,頻頻向著宋錚招手,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圍觀者當中,有不少人開始相互打聽宋錚的底細。徐明軒經濟頭腦尚佳,在介紹宋錚之餘,把鴻運賭坊都推介出來。很多人都有意到賭坊下注。事實上,徐明軒早已經有了主意,在宋錚獲得晉級令後不到盞茶時間,他便派阿榮出去了,通知賭坊,把宋錚賠率降到了一比三。
徐明軒等大部分觀者,集中在南、西兩側,而曹煥章、楊動帶著各自的軍士在東側觀瞧,自然想通過正麵觀察,了解一下比鬥的情景,以期有所得,方便自己排兵布陣,安排戰術。至於同為丙組的冼誌,卻沒有出現在這裏,而是一個帶著自己的第四小隊,在丙字訓練場上整訓。剛才,“小郎”的呼聲響徹雲霄,楊動同樣為好友加油,在他的帶領下,麾下的第十一小隊齊聲呐喊。曹煥章同為山東路武進士,也沒好意思太獨,也指揮著帳下的第三小隊為宋錚加油。使得整個場上的聲勢更為雄壯。
現在,宋錚的比鬥塵埃落定,兩人不服氣地相互瞅了一眼,各自帶著自己的隊伍離去了。進入下一輪後,宋錚的甲組將要和丙組對決,兩人都想獲勝,爭做宋錚的敵手。
宋錚遙遙看了曹、楊二人一眼,心中暗自祈禱,楊動、曹煥章,你們這兩個小子悠著點兒,別把你們手下的人都拚光了,老子還要帶著甲、丙兩組參加最後決鬥呢。
就在這時,丁隆和蔡勇等第九小隊的軍士都圍了過來,人人喜笑顏開,在場地上掘土挖土,往空中撒了幾把,就賺了二兩銀子,可真是輕鬆。
丁隆當即彎身抱拳道,“公子大才,一人勝過千軍。在下均佩服之至。”
這丁隆雖然個子高大,極具勇力,但眼力勁兒卻十分靈活,拍起馬來眼都不眨,要不是因為好賭的毛病,也不會隻混到一個什長。不過,眼下這廝的話說的正是時候。宋錚雖然施過手段,但若讓這些城衛軍士做到真正的心悅誠服,短短的三天時間還是不夠。宋錚今天的作為,又給自己加了一重砝碼。
“諸位大哥奮力撒土,也功不可沒,不然的話,第二小隊和第九小隊,也不會僅僅數人就堪堪追及。”宋錚說的也是一個理由。正是因為塵土彌漫,在一定程度上掩蓋了宋錚的身形,也讓其他兩隊有些迷失方向。所以,別看丁隆等人隻是撒土,功勞也不是小的。
宋錚略談了幾句,便解散第九小隊。他又正色吩咐丁隆和蔡猛,招呼第二和第六小隊,吩咐他們下午的時候,到丙字訓練場整訓。甲組一百五十名軍士,一人未失,但要擰成一股繩作戰,還是要做一番準備。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訓練相當重要。
此時,乙字訓練場上殺聲震天,韓奎所在的乙組正在奮力搏殺,宋錚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觀察韓奎的機會。雖然在個人拳腳上,宋錚打敗了韓奎,但領兵作戰,並非個人武鬥。人馬調配是關鍵因素,人馬越多,越是考較一個主將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