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將軍,山東路武進士楊動,上繳晉級令!”楊動腫了半邊臉,這句話卻說得聲音洪亮,滿場皆聞。場邊的宋錚卻恨得牙根癢癢:笨蛋!實足的笨蛋!四十多名武衛軍啊,就這麼折損了。這可都是老子的兵!
也無怪宋錚生氣,若是楊動和曹煥章一開始就單挑,勝者得令牌,即便冼誌後來參戰,以二打一,也折不了這麼多人手,頂多十來個人而已。如此的話,等到決戰時,甲丙兩組就能有二百九十人,這可是一大優勢啊。要知道,小規模的交戰,雙方的人數幾乎是一個決定因素,特別是軍士戰力大致相若的情況下。反之,大規模的交戰,軍士的人數倒不是那麼關鍵了。
比如,一支五十人的隊伍與八十人的隊伍打,八十人是穩勝的。但若是五千人與八千人,雖然人數少的還處於劣勢,但用兵如何便成了關鍵。八千人不一定比五千人厲害多少。
現在,丙組足足損了四十人,怎能不讓宋錚惱火。惱火歸惱火,宋錚還是趕往了乙字訓練場,在那裏,曾平、辛羽和隋天昭所在的丁組,也為晉級令展開了爭奪。
辛羽和曾平都是用兵謹慎之輩,一開始都沒有全力爭奪晉級令,隻是各自派出二十名軍士騷擾。晉級令被舉兵而出的隋天昭奪去。
然而,隋天昭在衝往得勝門時,遇到了麻煩。辛、曾二人均舉全力防守,隋天昭雖然全力一戰,卻不敵二人聯手,無奈之下,將晉級令拋給了辛羽,自然帶領軍士撤到了一邊。這當然沒安什麼好心,曾平見辛羽得了晉級令,又反過來與辛羽爭奪。交戰片刻後,辛羽又把晉級令拋給了隋天昭。隋天昭不甘心受攻,則拋給了曾平。在丁組,人人都想得到晉級令,卻又怕燙手,在一方徹底倒下前,竟然沒有人願意把令牌拿在手中。
等宋錚趕到的時候,比鬥已經進入了尾聲。
丁組一戰,讓人們眼花繚亂,觀者幾乎弄不清這三人到底想不想要晉級令。最終,隋天昭被辛、曾二人打倒,曾平又憑著略高半籌的武力,戰勝了辛羽,最終勝出,辛羽也負了輕傷。不過,曾、辛二人戰術素養均不錯,各自損失了七八個人手,而隋天昭損失了十五六個。整個丁組雖然混亂,損失卻意外少於丙組,沒有一人死亡。
一天比鬥下來,甲組一人未失,乙組有十七八個損失,其中兩人死亡;丙組四十多人受傷,其中死亡三人,乙組傷三十多人,沒有人死亡。四組展現出截然不同的作戰風格,讓觀者大開眼界,也同時唏噓不已。
宋錚卻悶悶不樂,他以個人勇力,單兵奪令,一人未失,但甲丙兩組,與乙丙兩組傷亡居然相差無己,如何不讓他氣惱!因為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話,下一輪對決,一般會采取單挑的方式解決。他已經下定決心與楊動單挑,以保證不再失人手。韓奎與曾平又如何不知道這一點?韓奎的功夫,聞名京畿,曾平同樣也以青年高手,知名於荊湖北路。如果單挑能解決問題,何必再讓自己的人手損失,以致影響到最後的決戰?
十一月二十六日,宋錚依然安排神行小組在院內訓練,甲組的其他軍士,都被宋錚調到了甲字訓練場上。宋錚重新進行分組,又挑選出十名長槍兵,作為親衛。其餘人等,分配到長槍組和刀兵組。
對於刀槍兩組,宋錚安排他們相互比鬥,武力最高者,被重新任命為組長。刀兵組的訓練科目是對打,不斷地糾鬥,以提高他們的混戰能力。而對於長槍組,宋錚在知曉他們的訓練方法後,把所有雜招全都省了,隻讓他們練一招,那就是上前,突刺。他還把長槍組分成兩個小分隊,設小隊長。每個小分隊前麵十人,後麵六人,一旦有人倒下,這六人必須馬上補上空當。
廖沙對宋錚的訓練方法連連點頭。城衛軍士都是精兵,隻不過是相對於一般的地方守備軍隊而言的,在武藝上並不多麼高強。現在,宋錚讓他們隻練一招,看似簡單,卻極大地提高了他們的攻堅能力。
安排好長槍組的訓練後,宋錚把親衛組中的長槍兵聚集到一塊兒。玩起了“遊戲”,說是遊戲,其實是後世的雜技,名字叫抖杠。即兩名長槍兵相隔八尺站立,略長於槍杆的長度,然後他們右手握著槍杆,左手握著對方的槍尖。由於槍是禿尖,兩邊也未開刃,所以也不懼能劃破手。兩名長槍兵將槍並攏,兩杆槍之間相隔不過三寸,然後兩人下蹲,宋錚便扮演雜技演員,在跑步中踏上兩杆槍,兩名長槍兵一用力,借助兩根槍杆的彈性,把宋錚高高拋出去。
一根槍杆的話,彈性不夠,宋錚怕把槍踩折,兩杆槍正好。至於落地問題,宋錚輕身功夫絕佳,斷不會傷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