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錚手中的銀票,水丁搖了搖頭。
宋錚笑道,“水公公莫非嫌少?那好,我再加一百兩。隻要你能把我要的東西造出來,我另有打賞。不過,要保證用最好的材料,由最好的工匠打造。”
“將軍誤會了。”水丁擺了擺手,“二百兩銀子已經足夠,不過,我不想要將軍的打賞,隻想求將軍一件事。”
宋錚略一尋思,便明白了水丁的意思,搖頭道,“這擲骰子的辦法,不是我不教給你,而是要有一定的功夫根基和悟性。”
“粗淺的功夫,在下倒也會兩手。”
“非也。這種功夫是宋某師門的一種特殊拳法,隻有將這種拳法習練到一定程度,才能觸類旁通,掌握這骰子的運行根基。水公公也許功夫不俗,但我這種拳法最好從小練習才行,否則難以達到要求。如果在下沒猜錯的話,水公公應該年在三十上下,骨骼早已定形,即便我違背師門規矩,把拳法教給你,你也難得其精髓。”
聽宋錚如此說,水丁隻好拱手道,“是在下冒昧了。”不過,臉上的失望之色還是甚濃。
宋錚隻好從兵器架上拿出一杆長槍來,交給水丁,“水公公,你雙手握緊長槍。”
水丁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依言抓住了長槍的一端。宋錚再次叮囑水丁握緊後,便單手抓住另外一端,擰勁猝發。水丁哎喲一聲,鬆開了雙手,身子也被帶的擰了半圈。
“得罪了,擲骰子講究一種特殊的旋轉腕力,還要配合本門一種調息方法。故爾,宋某非不願也,是不能也!”
“果然是狀元郎,水某敬服!”水丁深施一禮。
旁邊的胖太監藍相明都看傻了眼,他可是知道,在宮中為數不多的會武的太監中,水丁的功夫可是排在前列的。哪知被宋錚單手一擰,便連槍也拿不住了。難道底下有那個玩意兒,練功就是厲害?
宋錚把打賞水丁的一百兩銀票,以及先前拿出的二百兩兵器費用,一齊塞到水丁懷裏,“先前我答應再加一百兩,回頭再給你送來。如果兩位覺得過意不去,可以再造一根盤龍棍。就是那種標準的大盤龍棍樣式。”
宋錚身上還有很多百兩銀票,不過,宋錚卻沒有再拿出一張。因為太監太貪,自己如果顯示得太過財大氣粗,說不定他們會敲詐自己。
兩個太監看了一眼,還是由水丁開口道,“這大盤龍棍我倒是聽說過,先朝太祖曾用過。不過,兵器坊那邊並沒有這種樣工的資料。”
宋錚拍了一下腦袋,暗叫糊塗。盤龍棍雖然名頭響,但宋太祖之後,使用的人並不多,至今已漸漸失傳了。反正來到世上這幾年,宋錚沒見過有人使過。它畢竟算是旁門兵器,不如刀、槍之類的常用。
他要再打一根盤龍棍,原本是想到了穀正傑。穀正傑在武比時輸給自己,答應在自己家中呆兩年。一方麵作為保鏢,一方麵也跟隨自己習武。宋錚打算把正統的《盤龍棍法》傳下去,故想讓穀正傑習此棍法。
穀正傑之父穀破虜,原本就是用棍,也把棍法傳給了穀正傑,但這廝力大,嫌武比時朝廷提供的棍太輕,再加上他也曾練習過錘法,所以比鬥時,便自作主張選擇了分量更重、看上去也更威風的木錘。穀正傑練過家傳棍法,這也是宋錚打算讓穀正傑學習盤龍棍的原因。
根據穀正傑的力量,宋錚又把大盤龍棍的樣式,向水丁交待了一遍。由於穀正傑力大,宋錚特別加大了盤龍棍的重量,又把兩截相連的牛皮繩,改成了鐵鏈。這種樣式倒不複雜,水丁爽快地答應下來。
辦好了這邊的事,宋錚與兩位太監告辭,領著秦山回到了震字營地。隻是連他也沒想到,這次交好水丁,為以後提供了一大臂助。
宋錚在武庫並沒有耽擱太長時間,換上自己的統領軍服後,剛過辰時便離開了震字營。由於呼延德曾叮囑他拜訪另一位禁軍副都統佟炳,所以,宋錚很快便離開了禁軍營地,策馬向金陵城奔去。臨別時,他拒絕了秦山的護送,隻是交待他辦好自己要求的事即可。
宋錚交待的事有兩件,一件自然是今夜子時,震字隊和乾字隊要到宮城,與今天值守的巽、兌兩路禁軍換防。這是常規任務,由秦山和紀連城等三個百戶帶兵入城即可。宋錚和堯玉坤隻需在城門處等候。
第二件事,便是宋錚所設計的新式賭法。為了讓這群家夥們不再沉迷於骰子,宋錚提出了摔跤比鬥,而先前宋錚贏的近三千兩銀子,除了拿出一成給賴大誌以外,其餘的都作為摔跤比鬥的賞金。每半月舉行一次,形成常例。秦山等人要做的,就是拿出比鬥的方案來。
依舊是一個大晴天,由於來牛首山參神拜佛的人不少,宋錚也不敢策馬狂奔,隻是騎馬小跑。即便如此,路上的行人還是紛紛讓路。禁軍地位特殊,在普通人眼裏頗為神秘,幾乎是沒有人敢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