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看來咱們這對老朋友真的需要多多溝通一下,看看如何才能更好為聖上盡心盡力。”說罷,宋錚當先向前走去。
錢滿櫃的臉色變化不定,旋即便跟了上去。
燈火明暗,宋錚與錢滿櫃並肩而行。不遠處,最初引路的兩個小太監站在路口,靜靜地等待著。待宋錚二人近前,兩人便躬著身子,挑燈向前。
盞茶過後,宋錚便來到宮門前。很快,兩個小太監打開宮門。
“宋將軍還要值守,在下就不遠送了。”錢滿櫃施了一禮。
“有勞!”宋錚一抱拳,轉身向著皇城司衙門行去。
宮門很快關上。宮燈下,錢滿櫃的臉色變化不定。站了好一會兒,他才轉身奔向西齋。
等錢滿櫃走進西齋時,小皇帝仍然坐在幾案上。堂下,卻還有另一個太監。如果宋錚在這裏的話,當會一眼認出,此人就是管理禁軍兵器庫的那位名叫水丁的太監。
看見錢滿櫃進來,小皇帝眉毛一挑,“小貴子,可是摸清了那宋小郎的底細?”
“回聖上的話,我與他隻是談了一會兒當年的事,至於他的底細,短時間內,奴才還摸不清。”
逄瑛靜了一會兒,歎道,“是我太心急了。這宋小郎被我點破心事,雖然額頭冒汗,回話卻滴水不漏,讓人抓不到把柄。不過,這也說明,此人倒真是個人才。小丁子,你推薦這個人倒也沒錯。”
堂下的水丁躬身回道,“的確如此,不然的話,震字隊現在也不是這副模樣。禁軍糜爛至斯,現在,惟有震字隊還可堪一用。其他各位統領,雖然心思各異,卻沒有人把精力放在訓練上。整個禁軍軍營,幾乎成了大賭場。天天骰子聲不絕,戰力可想而知。”
“嗯,這宋小郎倒也聰明,知道禁軍裏麵賭性難改,居然能用這種辦法,讓禁軍借賭鬥鍛煉戰力。當然,此人能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賭術,倒真出乎我的意料。”
“奴才也覺得奇怪。不過,宋將軍的解釋是,與他所練的功法有關。正是因為這人能短時間馴服麾下禁軍,奴才才高看他一眼,向聖上稟報。恐怕他現在還不知道,在下之所以費盡心力讓人給他打造盤龍劍棍,是聖上的意思。不然的話,那些鋼精說什麼也不會給他用上。”
“這事你做得不錯。隻是這宋小郎到底能不能用,還需要再試探試探。”
錢滿櫃遲疑了一下,回道,“奴才向他示意了一下,宋錚表示,願意為聖上效命。”
“場麵話誰也會說。這宋小郎能不能用,還是再看看吧。”
錢滿櫃又尋思了片刻,回道,“還有一件事要稟報聖上,好像前幾天大國舅的事,也與宋錚有關。”
“大國舅的事?你說的是那個題字?當時你不是暗示我不要寫嗎?”
“聖命不能輕出,奴才也是為聖上考慮。畢竟大國舅的名聲在外界不太好,奴才怕有損聖上清譽。不過,現在看來,好像這個彙通商貿行另有隱情。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奴才還需問問宋錚。”
“這倒有些意思,從城衛軍得來的情報說,這宋錚與王府關係匪淺,如今他卻與黃嶽連在一塊兒。也罷,反正宋錚以後也要來教朕習武,多打聽一下就是。”小皇帝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又等了一會兒,小皇帝才道,“小丁子,再過一段時間你就回來吧,我再派一個人過去。有你在我身邊,我心裏也踏實一些。”
“奴才遵命!”水丁躬身道,“聖上,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點歇息吧。”
“不急。我再看看最近的邸報。你先下去吧,讓小貴子在這裏陪著我就行了。”
“是!”水丁躬著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出了房門。逄瑛則坐在那裏,順手抄起最近的邸報來,仔細地看著,心緒卻有些不寧。
皺著眉頭看了半晌,他喟歎一聲,把邸報放下。
“聖上可是在擔心太後娘娘那邊?”錢滿櫃上前,為小皇帝倒上了一杯茶水。
“如何不擔心?自從那個妖僧為母後講經後,母後越來越寵信他們。現在幾乎天天召見,連我見她一麵都不容易了。唉,說起來也怪。原來的時候,我就怕母後天天管束我,現在,她一心向佛,對我不管不問,我的心裏倒有些失落了。”
“太後娘娘畢竟是聖上母後,聖上雖然天資聰穎,但畢竟剛到十五歲。別說是聖上你,就是奴才我,現在也經常想念母親。可惜,卻再也見不著了。”
小皇帝難得地拍了拍錢滿櫃的肩膀,“小貴子,你放心,隻要我秉政,一定讓人重新徹查此案,為你全家報仇的。那個什麼乾空子老道士,一定會給你挖出來。”
“奴才叩謝聖上恩德!”錢滿櫃慌忙跪下,一副感激異常的樣子,不過,他的眼珠卻在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