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石存寶、小貝和呂春都有些好奇。
“我研製的一種藥,無色無味,下到酒裏,普通的老江湖也不一定看出來。”宋錚捏著兩個紙包,仿佛有些不舍,“唉,這兩包藥在我懷裏揣了這麼長時間,今天終於用上了。”
小貝好奇地問道,“吃了這種藥會死人嗎?”
宋錚哈哈一笑,“死人倒是不會。不過,事過之後,他們會不會自殺,那就不知道了。”
“吃了這種藥會自殺?”呂春和石存寶也好奇起來。
宋錚拍了拍石存寶的肩膀,促狹地笑道,“如果讓你迷迷糊糊當一次女人,再讓個粗壯的漢子陪著你。你清醒過來會不會自殺?”
啊?石存寶嚇得連忙跳開,有些驚恐地看著宋錚手中的藥包。呂春和小貝則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呂春所呆的這所院子,算是庫房區的中心。之所以建在這裏,是為了照顧各個庫房方便。如果從居住的角度來講,自然不是好地方。不過,院子裏修的不錯,移植了花木,開挖了池子,堆起了一座假山,算是鬧中取靜所在。
宋錚坐在燈下,專心致誌地看著書,不時地還吟誦上兩句“天地至理”之類的話。石存寶已經自告奮勇前去監視張二棍等人,呂春和小貝則不時地嘀咕著什麼。不時有人悄悄進屋,向著呂春耳語。惹得呂春連連點頭。
過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樣子,時間到了半夜,三更的梆子聲也敲過,石存寶跑了進來,喜滋滋地叫道,“錚哥,成了。”
宋錚這才放下書,淡淡地應了一句,“什麼成了?慌成這個樣子!”
“你的藥成了啊。”石存寶笑道,“我剛才聽了數次牆角,在張二棍他們的窗戶下麵,他們的說話我聽得清清楚楚。我還送了一次酒呢。”
宋錚聞言,臉色陰了下來,“誰給你的膽子去送酒的?要是出了紕漏,你知道要多費多少手腳?”
“我……我就是想進去看看,那張二棍和姓薑的長啥模樣。”石存寶囁嚅著道,還不忘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
“膽大妄為!”宋錚怒道,“你以為換了一身衣服對方就不認得你?你是我兄弟,先別說對方是否把你列入關注點,但說你的這身裝扮就漏洞百出。”
見石存寶不服氣,宋錚道,“首先,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裏借得這身舊衣服,但隻要細心一點,很容易發現這不是你的衣服。你的肩膀比常人要寬,這身衣服看起來其他地方都合身,但肩膀處卻很局束,撐得衣服發緊。”
石存寶臉色一變。原來,這小子想去探察“敵情”,特意在呂春手下找了一名與自己個頭差不多的,討了這身衣服,沒想到宋錚一眼就看出了不妥。
“其次,你的鞋還是平常練功所用的那雙,這種鞋是黃嶽單獨讓人做的,耐磨,透氣性好,十分合腳,這種鞋一雙就值兩錢銀子。你覺得一個仆役會舍得穿兩錢銀子一雙的鞋子嗎?”
石存寶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宋錚卻毫不客氣地接著道,“第三,你常年右手用刀,所以右手上的繭要厚得多,左手上的繭卻少得很。你這雙手,隻要一端酒壇,就會讓人發現你是練家子。”
“第四,你家境富裕,從小就沒自己幹過活,你覺得你演得好一個仆役嗎?”
“第五……”宋錚還要再列,石存寶撲通一聲跪倒了,“錚哥,是我錯了,你別說了。”
呂春和小貝驚呼道,“大寶,你在幹什麼?”
石存寶則低著頭,一句話也不好了,一副任打任罰的模樣。
見他這個樣子,宋錚感到好笑,“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先起來!”宋錚佯怒道,“找你算帳,也不是這個時候。你說吧,你最後聽到了什麼?”
石存寶撓了撓頭,顫微微地起來,“我是第二次送酒進去的。第一次送的兩壇酒裏麵,什麼都沒加,是‘純酒’。後來又送了兩次,每次送一壇。這兩次的酒壇裏,都加了蒙汗藥。”
“這樣安排不錯。”宋錚點了點頭。
“這幾壇酒,大部分都被張二棍和幾個手下喝了,那個姓薑的也喝了一些,不過不多。我送的是最後一壇酒,那個姓薑的隻是翻眼看了我一下,便接著與張二棍喲五喝六的。”石存寶小心翼翼地說著話,同時也為自己稍稍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