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叢戈有些狐疑地看著宋錚。
宋錚笑道,“叢兄愛妹心切,我自然知道。這種事我是不會欺騙你的。當然,知人知麵不知心,我與逄霆雖然打過交道,但畢竟不是太熟悉。如果叢兄真想了解,可以去問問楊動。楊動,你應該認識吧?”
叢戈點了點頭,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宋錚也沒有什麼辦法,此事他確實插不上手,也不好插手。從內心裏,他也不想與叢逵這種人發生什麼交集。
叢戈最終離去,情緒並不高。宋錚暗歎,這麼好一棵白菜,就要讓逄霆這頭豬給拱了。
下午,宋錚誰也沒帶,就獨自出了門。嬙兒是新婦,宋錚不想讓她太過勞累。瑟兒和茗兒都陪著她,三個人說說笑笑,倒是十分快活。
從陸府西行不久,宋錚便到了齊州武院門口。再往前走,便是當初的四化客棧,這是他當年的戰鬥之地。如今,四化客棧早就煥然一新。
也許是因為當初死了太多人,四化客棧被人們傳說帶著凶煞之氣,所以生意一般,成了一些行腳商和販夫走卒的歇息之地,難複舊日榮光。
宋錚搖了搖頭,順著武院西側的小路爬山而上,以他的腳力,不到兩盞茶的時間,便到了一幢道觀門口——三清觀!
三清觀香客不多,顯得冷冷清清的,也許是當年的大戰影響到這裏,院子裏有的地方已經長了草,顯得有些沒落。
“善福壽,可是要進香?”一個道僮迎上來,打了個稽首。道僮隻有十三四歲,麵孔也是新的。
宋錚點了點頭,“吾久聞三清觀之名,所以來獻點香油錢。”說罷,宋錚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弟了過去。
道僮接過來,頓時大驚,“施主這些錢,可都是給觀裏的?”
“怎麼?嫌少?”宋錚笑道。
“不,不。”小道僮連連擺手,“善福壽,快快請進,我去喚師父。”
宋錚點頭微笑,也不進香,直接去了偏殿。偏殿內收拾得倒也幹淨,正是他當年從大金回來時歇息之地,宋錚自是別有一番感慨。
正在欣賞著牆上的一幅水墨,門開了,一個黑麵豹眼的道士走了進來,行禮道,“貧道三清觀住持靈璣子,見過施主。”
宋錚微笑著轉過身來,“道長,一向可好!”
“小郎施主?”靈璣子眼前一亮。
跟在身後的小道僮也是一愣,“師傅,你認得這位施主?”
靈璣子一點頭,“這是師傅的好友,還不快去,沏茶來!”
小道僮連忙轉身出去。
重新落座後,靈璣子一抖佛塵,“小郎,你為何來此?”
宋錚將別後的情景簡單說了一遍,靈璣子自然是感慨萬千。接著他也將全真教現在的情況大體講述了一下。
全真教目前已經在大金廣為傳播,幾乎成為了國教,穩穩壓過佛教一頭。但廣寧子非常有數,吸取了然的教訓,絕不參與政事,而且一直堅守在十方院,並沒有去中都。
完顏玉生對全真教沒有什麼興趣,但因為了然的原因,對佛教看不順眼。相比之下,全真教有完顏璟的支持,很快便發揚光大了。完顏璟是完顏玉生大哥之子,一心向教,完顏玉生對他也很放心,每年都賞賜不少錢財。
在大齊這邊,全真教卻受到了一些傾軋。特別是理教院設立以來,在滌非的主持下清查教產,全真教也受到了影響。然而,全真教本來就講求苦修,自宋錚見過長春子丘處機後,雖然有些改變,但總歸比佛教寺院要窮得多。總的來說,全真教在大齊這邊發展不大。
兩人聊了一會兒,靈璣子道,“小郎大婚,貧道沒親往祝賀,已是不該。今日又勞你捐獻銀兩,真是過意不去。”
宋錚看了看他的道袍,還打著補丁,不由得搖了搖頭,“道長,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實際上,我這次來,是有求於道長。”
“哦,小郎盡管說來。”
“我想去一次嵩山,不知道長可事先通稟一下。”
靈璣子一愣,“小郎,你是要去太虛觀拜會掌教?”
宋錚點了點頭,“當年吾與長春子相約,準備正元九年二月初二,與長真諸子會於常道觀,然吾俗事纏身,未能與會,深以為憾。故借此北上完婚之機,去太虛觀拜會長真子。然這次時間也頗為緊迫,故請道長先派人去知會一下貴掌教。吾當於二月二十前後,前往拜會。”
靈璣子點頭道,“這個不難,我親自去跑一趟。另外,長春真人的常道觀,也距離曆城不遠。屆時也請他與會。”
宋錚點了點頭,“那就有勞道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