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公度呢?”
“兩年前,青溪那邊的黑鷹報告說,他家的閨女長得不錯,我便帶人搶了過來。後來,他家閨女太烈,踢了我的下體。那麥公度還要上告,惹惱了我。我把那閨女玩完後,還給他送了回去。”
……
在宋錚的威逼下,蔣桓把惡事一一道來。很多一些是原來木玉不知道的,也都說了出來。
水丁一邊記錄,一邊擦汗。這蔣桓,簡直可以用惡貫滿盈來形容。這廝有個癖好,專撿官宦富貴人家的小姐禍害。想來這廝少時貧窮,對富貴小姐充滿幻想,如今發達了,便可著勁兒地糟蹋。當然,這廝也有心計,專撿沒有太強靠山的主兒。
不惟如此,這廝最大的本事是摟銀子。短短幾年,光從他手裏送給黃嵩的,就足有八萬兩之巨,給盧俊青也有兩萬兩,是個頗會逢迎的家夥。
時間無多,宋錚也沒等他把所有的罪行說完,便厲聲問道,“你如此為惡,黃嵩為何還護著你?就不怕別人報複嗎?”接著,宋錚又以極低的聲音在蔣桓耳邊說了兩個字,“魯王”。
早已嚇破膽的蔣桓,眼睛瞬時瞪大,露出難以置信的樣子。這可是他的最心底的秘密,根本沒想過宋錚會知道。
“還不快說!”宋錚瞪著眼睛道。
蔣桓心如死灰,“我祖父是魯王親衛之一,曾參與埋藏魯王秘藏……”他斷斷續續將事情說了一遍。
“你在宋家莊還幹了什麼?”
“遵從盧俊青的命令,毒死了幾個人。包括……包括令祖。”
“我祖父?”宋錚故作驚詫道,“不是錢家的人毒死的嗎?”
“不是,是盧俊青幹的,他先裝作道士到了宋家莊,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反正最後找到了替死鬼。宋大人,我……我當時隻是奉命行事,具體下毒的是相府的焦氏兄弟,可根我沒關係。”這一刻,蔣桓惟有求饒了。
宋錚冷冷地道,“你們為何要下毒殺人?”
“我……我不知道,我那不過是湖州的統領,哪會問那麼多。全是盧俊青和黃嵩弄的。”
宋錚瞥了一眼水丁,隻見水丁呆呆地愣在那裏,他真沒想到,今天會挖出這麼多消息。特別是最後一項,宋錚的祖父之死,居然是黃嵩和盧俊青幹的。
“水兄,把供狀拿過來,讓這廝簽字畫押!”宋錚聲音冰寒刺骨,水丁慌忙拿過供狀。宋錚揮劍在蔣桓的右臂上劃了一道,“蘸著自己的血,畫押!”
蔣桓咧著嘴,在每張供紙上摁上了血手印。
“水兄,把涉及魯王秘藏的供狀抽出來給我。”
水丁有些猶豫,宋錚道,“這事隻能讓聖上看,不能落到黃家手裏。”
水丁恍然大悟,知道現在不是與黃家決戰的時機,萬一供狀到了黃家手中,那是要逼著黃家全力除去宋錚。
宋錚將最後兩張供狀揣在懷裏,其餘的則讓水丁收了起來。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邵知節的聲音,“我奉聖上之命,親自提審蔣桓,還不快快讓開。”
丁隆則高聲道,“宋大人亦奉聖上之命,正在審問,誰也不能進去!”
接著,便是兵刃出鞘的聲音。
宋錚向水丁示意,讓他去開門。而他自己則哈下腰來,對著癱成一團泥的蔣桓道,“宋家莊的事,你若向盧俊青承認半句,我會將你滅族。你的兩個兒子蔣龍、蔣昆,三個女兒燕、鶯、鸝,六位夫人,都會送命,而且我保證,會死得其慘無比,你要仔細拈量。”
蔣桓身子猛得一挺,怒視著宋錚,見宋錚兩眼如刀,寒星直冒,蔣桓不由得一哆嗦,重新又癱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門咣當一聲打開,盧俊青、王錘、邵知節、木玉,都湧了進來。原來,盧俊青居然已經返回了江寧,宋錚居然沒得到消息。
宋錚深吸一口氣,向著盧俊青拱手道,“盧老哥,何時回來的?怎麼沒給小弟打聲招呼?”
“右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自然回來看看。今天剛到右司衙門,聖上便傳下旨意來。說蔣桓一案,均為暗鷹歸正前發生的,故由我接管。”
“哦,原來如此,那敢情好!”宋錚笑道,“人,老哥自然可以帶走,不過,有幾句話,我想單獨與老哥說說。”
“不必了。”盧俊青一擺手,“此處均是我的兄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邵知節、王錘連同木玉都挺了挺身子。
宋錚踢了一腳蔣桓,似笑非笑地對著盧俊青道,“盧老哥,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