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玉點頭道，“你三叔現在的官職是刑部郎中，是董蘭成的心腹，這些東西就是今天傍晚傳過來的。現在國公府、逄通及兩大錢莊都聯合起來，圖謀彙通商貿行，還劍指黃元度。野心真是不小啊！”
宋錚嗯了一聲，匆匆將材料翻完，眼睛自然是瞪得大大的，他沒想到背後的勢力竟然如此之大，不但包括了兩大錢莊和刑部，連逄霆、黃嵩和徐家都牽扯進去了。他們代表的可是當今太尉、國公逄通、戶部尚書徐寅順、刑部尚書董蘭成及“半步天官”黃嵩，再加上占到大齊近八成銀票業務的錢莊，這等勢力，足以碾碎任何人了。若非黃元度根基同樣深厚無比，恐怕早就下台了。
想到這裏，原本還信心滿滿的宋錚，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錚兒，你怎麼了？”木玉畢竟不太了解這些人聯合在一起的危險程度。這大半年來，他的主要精力就是兩件事，秘密擴張右司，監視國公府和挹江別院。
宋錚忽然意識到一點兒，連忙問道，“木大哥，你知道彙通商貿行的底細麼？”
“自然知道，聽說最早是在曆城開始建的。後來到了江寧，與黃嶽和徐家的小子搭上了關係，還吸納內務府入股。短短幾年就發展出這麼大的勢力。真是不可小覷啊！”
宋錚一拍腦袋，苦笑著將彙通商貿行的來曆解釋了一番，還將商貿行的目的及與江南大家的關係，連同目前的困境，詳細向木玉說明。包括相府、聖上以及其間複雜的糾葛。
木玉吃了一驚，“這麼說，商貿行是咱自己的買賣？我原來知道你與商貿行有些牽扯，沒想到你的打算這麼多！我原來還奇怪，為何他們如此費心費力地向商貿行下手，原因竟然在這裏！”
“這事兒怪我，沒向木大哥說明白。我原來隻是擔心國公府那邊，沒想到短短的時間，這些魑魅魍魎竟然聯合到一塊了，能量變得如此驚人。”宋錚歎道。
“唉，怎麼說呢。這事兒即使我知道了，恐怕也阻止不了他們對商貿行下手。眼下之計，是如何讓商貿行脫困。二十八萬兩銀子啊，玩得真大！”
“如果玩得不大，怎麼值得他們這些人物聚在一塊兒。”宋錚冷然道，“這事兒我暫時已經有了應付之法，木大哥先不必操心這些，以後隻要多派人關注一下商貿行就行了。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可以向商貿行通個信兒，也好有應對之策。”
“這個倒不難，這大半年我們訓練了許多人手，我派一些過去就行了。隻是你……”木玉有些擔心地看著宋錚。
“木大哥放心，我心裏有數。這一次，就和他們好好鬥一鬥，非讓他們輸得連褲衩都要送當鋪！”宋錚狠狠地道，“敢打小爺的主意，真是活夠了！”
看到宋錚的狠戾之色，木玉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連忙追問道，“錚兒，你打算怎麼做？我能幫你什麼？”
“眼下還不用，不過兩個月後，需要發動全右司的人辦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宋錚微眯著眼，輕笑道，“上千萬兩銀子的買賣，算不算大事？”
木玉倒吸了一口冷氣，上千萬兩銀子，那是什麼概念？恐怕得把整個莊園鋪上一層。
宋錚平複了一下心境，向猶自滿臉驚色的木玉笑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木大哥先給我說說右司吧，這大半年咱們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哦。按照原來的設想，這大半年咱們右司十分低調。主要是悶頭發展全國的情報網，剔除了許多冗雜的人員，包括兩個不稱職的大統領，剩下了精幹。同時，把咱們訓練的那一批人送到了各路。另外，各地的驛丞也篩選進了右司。相府對這一點十分配合，一些不稱職的驛丞都被撤換掉了。在右司內部，專門成立了兩個情報篩選部門，分別負責江南和江北。隻是時日尚短，一些地方還周轉不靈，還需要進一步理順。”
“經費方麵有什麼問題麼？”
“這倒沒有。聖上對右司十分支持，費用增長到了每年六十四萬兩，這也多虧水丁從中說項。當然，右司也斷斷續續查辦了四個貪墨和欺男霸女的官員，隻是縣令、縣丞一級的，在江寧沒引起什麼動靜。”
宋錚長舒了一口氣，木玉辦事還是非常沉穩的，大體是按照自己當初的思路做的。
“國公府那邊兒，有什麼異象沒有？”宋錚很快轉向另一個關鍵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