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少來這一套。”沒有外人在場,赤虎也隨和了許多,“能獨創一種兵器,又能練到這種地步,已經能稱得上一代宗師了。”
宋錚嚇了一跳,“姐姐千萬別這麼說,小弟算什麼狗屁宗師,隻是有些小聰明罷了。”
赤虎輕哼了一聲,“你這個滑頭勁兒,的確不像一代宗師。”
“當然不是!”名聲這個東西,是與麻煩相伴相生的,宋錚是斷然不肯認的。
“多少習武之人都想讓我讚上一句,也就是你,寧願挨罵也不願意讓我讚你。”赤虎臉上終於泛上一點笑意,“真不知道,大齊怎麼會出來你這麼一個怪胎。”
宋錚撓了撓頭,“怪胎”這個名頭雖然不怎麼樣,但與所謂的“宗師”相比的話,宋錚還是願意選擇前者。
“好了,給你說點正事。”赤虎把劍棍甩給宋錚,“當初逄檜派人拿著金虎令找我,讓我到蜀國何護你的周全。”
“金虎令?什麼東西?”宋錚好奇地問道。
赤虎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枚金燦燦的東西。宋錚定睛一看,隻見那是一枚盾牌狀的令牌,隻有小兒巴掌大小,上麵鑄有一個威風凜凜的虎頭。
“當初我家多蒙逄檜照顧,所以特意打造了三枚令牌。他用了兩枚,一枚是讓我姐姐給女兒當師傅,保護她女兒。第二枚便是讓師弟英吉給他當貼身護衛,現在我手中的是第三枚。”
宋錚暗道,我的乖乖,看來這金虎令很寶貴啊,逄檜居然舍得拿出來用到自己身上。
赤虎收起金虎令,繼續道,“你在青城山遇險,我沒趕上相救。後來進山後,還莫名其妙地和李元震又打了一架。休養了兩天,我出了山,卻找不到你的蹤跡,反而碰上那麼多官兵四處搜尋你。幸好後來傳出你和郎伯川回到了成都府的消息,總算沒讓我愧對這金虎令。”
“讓姐姐擔心了。”宋錚歉然道。
“誰擔心你!”赤虎輕叱道,“當初你在江黿客棧也算救了我一次,我欠你一個人情。這次在蜀國未來得及相救,這人情還是落到了你身上。前後兩次人情,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大家關係這麼好,什麼人情不人情的,說出來就生分了。”宋錚連忙道,心裏卻喜翻了天:剛才還琢磨著如何能請動赤虎,這下好了,有兩個人情在這裏,就不用再多費心思了。
“油腔滑調的,哪配得上你的身手!”赤虎又叱道,接著又加了一句,“還‘文武雙狀元,亙古一小郎’呢,也不怕別人笑話。我看你就是個小滑頭,絕世小滑頭。”說到這裏,赤虎也笑了起來。
宋錚嘿嘿一笑,臉上頗有得色。
“是不是覺得我讓我欠你人情很得意啊?”赤虎臉上現出玩味之色,極不願意見宋錚得意之狀。
宋錚心裏一驚,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姐姐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我對姐姐可是尊重加敬重,愛戴加愛惜,情比金堅,愛如深海……”
“少胡說八道!”赤虎的臉難得地紅了一下,“小心我把你和那個什麼紫月的事兒告訴紅娘。”
宋錚身軀一震,嘴巴張得能吞下雞蛋——這事兒赤虎居然也知道!
見宋錚吃驚的樣子,赤虎笑吟吟地轉過臉去,悠閑地喝著茶水。
愣了半晌,宋錚心虛地端起茶壺上前添水,“來,姐姐,說了半天話,渴了吧,多喝些水!”他剛剛和厲紅娘暢享了一番魚水之歡,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萬一赤虎真把自己和紫月的事兒泄露出去,後果不堪想象!
宋錚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那事兒可是紫月主動的,還是抱著枕頭來的!
赤虎一臉淡然。好像女人都比較喜歡看宋錚的窘態,今天上午的呂鳳兒如此,晚上的赤虎又是如此,一個十八九歲,一個四十上下——還他媽的沒年齡限製。
宋錚心裏暗罵著,嘴裏卻變著法說好話巴結赤虎,從功夫到相貌,吹得個天上少有地上無雙,弄得赤虎渾身起雞皮疙瘩,隻好叫停,“好了,好了,不聽你胡扯了,還是說正事——剛才就是說正事兒來著,又被你扯遠了!”
宋錚真的很無辜,好像不是自己起的頭兒吧?唉,女人沒道理可講啊,尤其是一個年屆四十、功夫又好、美得又冒泡的女人。
“我剛才去了一趟宏覺寺,碰到了一件怪事兒。”
赤虎一句話,立即把宋錚的心思扯回來。暗道,怪不得剛才她蒙著麵,原來是找滌非那個老禿驢算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