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等待了半年,當局終於有人站了出來,沒有讓這條巨鱷成為一堆腐肉。
……
也是在這一天上午,蓬頭垢麵的書榮,帶著自己剛剛研究的新發現,敲開了科學院副院長辦公室的門。
有爺爺提前打過招呼,副院長作為書老教授的得意門生,礙於顏麵也不得不耐著性子,聽完書榮的科學彙報。
書榮在物理所,乃至整個科學院,都是一個奇葩的存在。有人對他的理論信奉如神,一般這些都是年輕學者,還有些人對他的理論不聞不問,一般這些都是年老的高級科學工作者,看著他們那頭白發,世人尊稱為專家。
專家曾經做過這樣的實驗,他們對著蜘蛛大吼一聲,然後那蜘蛛嚇跑了,後來,他們把蜘蛛的腳全部掰斷,又是大吼一聲,這次蜘蛛沒跑,於是他們得知一個驚世結論,蜘蛛的耳朵長在腿上。
此時,副院長手裏拿的那份研究報告,在他以為就是蜘蛛腳的聽覺。
“小書啊,現在反粒子都處在最原始的研究階段,你是怎麼確定找到反原子核的,而且還是……那個……高爾夫球那麼大的‘反宏原子核’,這不科學嘛!”
書榮抬頭不語,他的眼睛時刻盯著桌上的紅色座機電話。
副院長繼續說道:“而且像你說的那樣,畫皮人的研究我們已經做過很多年,你作為物理所的編外學者,本應擁護自己的立場,現在怎麼突然相信老賈那些不切實際的推論,828所我已經關掉了,幾千億的射電望遠鏡,很快將找出答案,它們一定距離地球不遠。”
書榮還是沒有說話。
副院長坐不住了,他中午還有個重要的飯局,可這個年輕人就是賴著不走,說了那麼多,自己的觀點已經很明確,可又不能下逐客令,兩個人隻能坐在辦公室裏沉默。
終於,副院長還是耐不住性子了,他的手機已經亮了好幾次。
“小書啊,科學是需要嚴謹的,你的數學和物理模型,做的都很漂亮,也並非沒有價值,這樣吧,今年國家有個新的天文項目,很是需要你這樣的有頭腦有膽量的基礎物理學者參與,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要在一般人,肯定早就接受了。對於科技工作者來說,編內和編外的待遇還是相當大的,國家重點研究項目,資金撥款往往高達數億甚至上百億,誰都知道這些錢怎麼花。
可書榮依舊不言不語,過於激進派畫皮人在北極的觀點,他確信不已,可能在別人看來,那就相當於漢和評論一般的荒謬。
可他不著急,眼睛一直落在那部電話上。
又等了半個小時,急促的電話鈴聲終於響起,三排紅燈,國務廳一級密電。
副院長誠惶誠恐,書榮也知道這是機密,乖乖走出辦公室,在外麵默默等候。
幾乎不抽煙的他,此時居然從兜裏掏出一包紅塔山。
噓,呼呼……
長長一條煙柱噴出,抽了還不到一半,副院長辦公室的門就開了,那個半百老人的光頭頂上全都是汗水。
“國務廳聯合軍方多部委緊急召開秘密會議,一號首長點名讓你參與,小書,你給科學院爭光了。”
書榮將沒有抽完的煙頭,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裏,甩了甩額頭那一縷亂發,終於說出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