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悠悠雪見,雪兔子和小魚兒終於聚到了一起。因為飄搖穀沒有男人的衣服,所以洗過澡的小魚兒隻能穿上飄搖/追的師父留下的衣服。那是件土布的灰色衣服穿在他的身上,裹得緊緊的,上身僅僅剛及到他的腰眼,看上去顯得那樣滑稽可笑。
冰糖葫蘆重又見到小魚兒,甭提多高興啦,她給小魚兒理過發,修過淩亂的胡須,然後燒了一大桶水,讓他好好洗個澡,就和雪沙兩個一起到河裏撈魚去啦。她知道,小魚兒愛吃魚。
“大哥哥,你洗完澡就好好睡一覺,我和雪沙哥哥給你撈魚去。”臨走前,冰糖葫蘆叮嚀道,然後拉著雪沙,蹦蹦跳跳地走啦。
“噢,還是有個妹妹好呀。”水色空氣看著冰糖葫蘆的背影,不禁感嘅道。
“那是。”小魚兒不無自豪道。
“嗬嗬,你羨慕啥?——你眼饞,也去認個妹妹呀。”飄搖穀的主人將小魚兒和雪兔子的衣服裹成一堆,扔到一角,莞爾一笑道。
“誰羨慕他呀,我在想,要是沒有這樣亂的年頭,我在家時,我爸媽也是這樣慣著我的;可惜這年頭呀,不是天災就是人禍,沒有安寧的時候。”水色空氣歎息道。
安寧,安寧……要是打不敗那個stone狼,這個世界就沒有安寧。我,雪國的皇裔,一定會聚齊三個人的力量,一定尋找到打敗stone狼的秘密,一定。悠悠雪見默默注視著這些人的喜怒,暗暗想道:現在,三個人算是都到齊啦,就差尋到方法和方式;不過,這已經蠻好啦,已經向著成功邁開一步啦,不管這一步有多大。
在一旁看著小魚兒欣喜的模樣,聽著眾人的對話,雪兔子就滿心不是滋味。雖然她也洗過了頭,換了衣服,可是她還沒說洗澡呢。她想起在慕容家的那些日子;在那時,沒到這個荒唐的世界之前,她可是慕容家的大小姐,什麼——不都得可著她來呀。可是今天,她有種被大家忽視的感覺。
雪兔子不願被忽視。尤其在這樣的情形下。她更不願小魚兒這樣心安理得地接受另一個女孩子的照顧。小魚兒大約看出她的心思,所以會在冰糖葫蘆走後,故意說這水太燙,讓雪兔子先洗。小魚兒替她掩上門,暗自笑了笑,搖搖頭,捧著悠悠給他找出來的衣服,到草蘆前悄聲招呼著那個臭道士一齊到溪邊洗澡。
那仨女孩子,悠悠,飄搖和水色空氣瞧著小魚的背影,也都直搖頭。她們留下空氣一個人看家,就手牽著手到山坡采菜去啦。
經過那片丁香花叢,小魚兒遠遠看到冰糖葫蘆和雪沙在興高采烈地撈魚,忙拽了下明月-心,不讓他出聲,然後跑到遠處的下遊,脫掉衣服,試探著趟進水裏。
雖是炎夏,水也夠涼的。小魚兒雖然叫做魚兒,卻是個旱鴨子,不會遊水,隻敢站在沒過腰間的水裏,看著明月-心在河中央上下翻騰。
“哈哈,有意思,你叫小魚兒,居然還不會遊泳。”在水中翻著浪花的明月-心嘲笑道。
“那你叫明月-心,你的心有明月樣透明嗎?!”小魚兒反駁道。他注意到明月-心的手腕上有處剌青,隱約的象隻狼頭。怪異的狼頭,象是在粘人的目光;小魚兒不由地想到k粉;這個狼頭,就跟那個羼了玻璃粉的k粉一樣,招搖著某種無聲無息的誘惑。
“我說,你又不知道了吧,明月很多時候可是半遮半掩的……”明月-心不懈道。
“是呀,你這樣一說,我明白啦。”迷迷糊糊的小魚兒一邊搓著身上的灰,一邊說。
“你明白什麼呀,你還是不明白。”明月-心說著,一頭紮進水裏,不見了,隻在水麵上留下陣陣漣漪。
“哎,你怎麼在這兒?!”忽然,小魚兒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扭過頭去,卻是冰糖葫蘆拎著一條一尺來長的大魚,站在河邊,滿臉詫異。
“噢,我嫌水太熱,就上這兒來啦。”小魚兒吱唔地解釋道,又試圖轉移話題:“你怎麼這樣快就抓到魚啦,行呀。”
“那是行,誰叫這裏魚都笨呢,誰叫我的大哥哥愛吃魚呢。”冰糖葫蘆頭一歪,自豪道:“媽呀……”她正說著,明月-心忽地從水裏冒出來,嚇了她一跳。
“這家夥,看把你高興的,”跟上來的雪沙提溜著個草簍,空蕩蕩著一隻袖子,出現在拐角,他看到這些人,不由地說:“這回可見到你的大哥哥啦,連走路也不好好走,連跑帶顛的。”
“那是,我就是高興嗎。”冰糖葫蘆頭又是一歪,講道。
正說著,那條給飄搖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小狗搖著尾巴,跑到冰糖葫蘆身邊,在她的腳下嗅來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