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雲將鏡像盤顫巍巍的遞給了蔚靈川,在裏麵,蔚靈川分明的看到了當時的水冰心暗害了一名女子,從輪廓上來看,那女子與今日麵前的老者有幾分形似。
原來,在二十年前,水青雲當時還是水雲宗的宗主,她一時憐憫之情,收了落魄了水冰心為徒,卻沒想到招致了厄運。水冰心一年後為了奪取宗主之位,暗中耍手段,將水青雲打傷,並且將她囚禁於此,將近二十年!
原來,真的是黎大哥的母親做的。
蔚靈川心中有些唏噓,也有些說不清的滋味。本以為能替黎大哥找到他的母親,她心中是開心的,高興的,就連自己跟水雲宗的恩怨都淡了幾分。若是能讓他們母子相認,她願意放下所有的恩怨,跟水冰心化幹戈為玉帛。
隻是卻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人啊,一旦有了感情的牽扯,就容易變得盲目。
蔚靈川搖了搖頭,將鏡像盤還給了水青雲。她現在,有些不想管這些事情了,總覺得這裏麵的水太深,她會牽扯其中。
水冰心讓她找的那件寶物,就是這鏡像盤吧。畢竟,這裏麵記錄著她篡位的所有證據,她不想要銷毀才怪。
“丫頭,你拿著吧。”水青雲將鏡像盤頂了頂,給蔚靈川塞了回來。“蔚丫頭,她想要的無非就是這鏡像盤,你拿給她吧,還能換你一個自由。”
“雲婆婆,我不能這樣。你可知道,你將它交給了我,你的下場是什麼?”蔚靈川連忙將鏡像盤又拿了回去,雖然是個寶物,但卻是個燙手的寶物,她不想要。
“丫頭,我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這些年我手中握著鏡像盤,怕是早就死了。隻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生無可戀了。與其白白給她,不如讓你獲得自由。”
“婆婆,我隻是一個陌生人,你為何要這樣待我?你難道不怕我是水冰心專門派來的奸細嗎?”蔚靈川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能遇到一個這樣待她的人,明明她們之間也不過是一日的相處。
“嗬嗬,我看不清水冰心,好歹還能看得清你,你這丫頭眼神清澈,聰明、穩重。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子冷冽和傲氣,跟她們都不一樣。”水青雲將鏡像盤再次塞到了蔚靈川的手中,回轉了個身,仰坐在了玄鐵欄杆邊。
蔚靈川接過了鏡像盤,覺得分外的沉重。這樣不費任何力氣得到的,她覺得不踏實,也覺得心中虧欠了些什麼。
“雲婆婆,我若是出去後,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你相信我!”
“蔚丫頭,我給你這個不是為了讓你報答我。我一個老婆子,出去了又能怎樣,水雲宗是我的家,我死在這裏也無妨了。如今這樣,也隻是希望能有一個人聽聽我老婆子的苦水和冤屈而已,不至於死去了都沒有人知道真相。”
“婆婆,你別這樣說,無論如何,你要堅持到最後行嗎?我是蔚靈川,是玲瓏閣的人,隻要我出去了,一定會盡快找人來救你。”蔚靈川目光灼灼,既然承了別人的情,她就不會食言,這個水青雲,她救定了。
水青雲最終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很快,蔚靈川便被單獨的請到了一間較好的客房內,蔚靈川早先跟水雲宗的弟子說了,讓她們告訴水冰心自己答應她的事情做到了。
想來,將她從牢獄裏提了出來安排到這個客房裏,也是水冰心的意思了,隻不過水冰心好像此時有事情,還沒有來得及過來找她。
蔚靈川推門出去,周圍並沒有什麼人看護阻攔,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在走廊上瞥到了紫色身影,心頭再次縈上了一絲疑惑,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
“少主,你不要總這樣冰冷的對待我好嗎?”
一道陽春三月夾雜著幽怨的聲音傳到了蔚靈川的耳朵,她一個激靈,趕緊隱匿了身形和氣息,心中如小鼓捶打,唉,怎麼到哪裏都能碰到事呢!
她豎起了耳朵,這聲音似乎有些像水瀟兒,不過,她在管誰叫少主?
蔚靈川慢慢踱步,蹭到了一個暗處,正好看到了湖邊一男一女的身影。
男子一襲暗紫色的華服,瀲灩芳華。女子一身雅致的白衣,出塵清靈。
蔚靈川心中低呼,竟然是黎淵和水瀟兒。他們在這裏做什麼?原來那天自己沒有看錯,那個紫色身影真的是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