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銘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依舊含笑的看著南宮魅,溫柔的說道:“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
南宮魅慵懶的靠著身後柔軟的墊子,輕輕地閉上了眼眸,不打算再說什麼了。她不忍心再在他的心上多劃幾刀了,她並不是在報複他,她隻是放不下他。
紫淵看著自己的兩個主子有些無奈,轉眸便對上了戒尋漆黑的眸子,粉嫩的臉蛋在刹那間便染上了一抹紅暈,心跳迅速加快起來。
自從從藥鋪出來後,戒尋麵對紫淵也覺得很不自然,心中總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讓他感到恐慌。就似逃跑一樣的將目光轉開,麵色平靜自然,心中卻狼狽之極。
隻是剛入秋,但越往北邊走,天氣便越冷,還未到達極寒之地,便已有入冬的錯覺了。
豪華寬大的馬車奔跑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橘紅色的夕陽將整片天空染紅,夜幕將要降臨,卻未能在日落之前看到一個落腳的地點,沙漠深處,荒無人煙。
紫淵將車簾放了下來,有些擔憂的說道:“看來,在日落之前,是不會遇到什麼人家或走出這片沙漠了的,隻能在沙漠中過夜了。”漆黑的眸子略帶擔心地看向了南宮魅,身子本就很弱的她,若在外麵過夜,很可能讓病情加重。
洛銘心疼的看著窩在馬車夾角閉目養神的南宮魅,想了想後說道:“魅兒就在馬車裏休息吧。”就算馬車裏沒有床那麼柔軟,他也會給她製造出一張床來。
戒尋有些不忍破壞洛銘製造出來的溫柔氣氛,卻還是不得不說道:“進沙漠前我問過了,在天黑之前,我們應該能趕到一家客棧,在這荒漠之中的唯一一家客棧,名為【僅此一家】。”洛銘眼裏心裏全然隻有南宮魅,這些瑣事也就隻有他這個大夫兼管家來完成了。
紫淵欣喜的看著戒尋,喜悅的說道:“真的?”無論怎樣,都總比在馬車之中過一夜來得強。
戒尋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沒錯。”漆黑的眸子有意的從紫淵的身上偏離,隻是刹那的對視,都讓他的心中起了不小的波瀾。
紫淵自然是注意到了戒尋這點細小的動作,心中不免萬分失落,他這是在躲避她啊,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也不會有什麼,可是那深埋心底的唯一一點愛情的火苗都被無情的水想要澆滅。
南宮魅突然睜開了漆黑的眸子,冷漠認真的說道:“進客棧小心一些,能在荒漠之中開起一家客棧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善良之輩。”她現在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了,隻能提醒他們了。而作為殺手的警覺,這個未知的客棧給了她很大的危險感。
洛銘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傲慢的說道:“隻怕,敢把主意打在我身上的人,還沒有出世!”就算客棧裏的人不安好心,他也不在乎,誰要是敢在他的眼前耍什麼花樣,他就絕對不會讓那個人好過。
天空依舊燦爛一片,而洛銘一行人乘坐的豪華馬車停在了一座看起來有些破舊的二層客棧外。
閣樓上高高的掛著一塊旗幟,上麵用鮮紅的染料寫著【僅此一家】附著小字“客棧”。
沙漠中風沙滿天,大風夾雜著黃沙,吹得那麵旗幟獵獵作響。
而這家客棧的大門,緊緊地閉著,似乎並不知道有外客來了。
南宮魅剛下馬車,便覺一陣風來,吹得她麵頰微痛,漆黑的眼眸眯了起來,才防止沙礫不借機鑽進她的眼中。
一件寬大的長袍鋪天蓋地而來,將她整個身子都蓋在了裏麵,漆黑的長發也不再被狂風吹得漫天飛舞。轉眸,便看見站在她身側的洛銘,高大的身子為她擋住了所有的風沙。
就似一座巍峨的大山,筆直的站在那裏,任她依靠。
眼睛有些濕潤,不知是被風沙眯了眼還是被心在作祟。
狼狽的將目光從他的瞳孔中逃開,輕聲喚道:“紫淵,扶我進去。”接受了他的長袍,是因為她的身體不允許她逞強,但她依舊不會接受他的觸碰,甚至想法設法的逃避著他的好。
“是。”紫淵趕緊從一旁走了過來,小心的將南宮魅扶住。原本她是打算給洛銘製造個機會,才閃在一旁的,看來她的好意是沒有人會理會的了。
洛銘輕輕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大步便向著客棧走去,他真是不知道這個女人要鬧別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