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覺裂開一個微笑,突然想起當日他對那個陌生男人所說的,人生難得一逍遙,其實認識的人中,他的性格是她最為欣賞的,逍遙自在,敢於追求自己所要的,酣暢淋漓的遊離於世俗之外,似乎沒有什麼能束縛他的腳步,他就像一陣風,一陣無拘無束的風,不會為誰停留,也沒有誰能抓住,或許某一天會出現這麼一個人吧,她很期待看到,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這陣風心甘情願停留,若是以前的她,或許會生起幾分挑戰之心,不過時過境遷,已經沒有那份心情。
人生就要活得瀟灑,總是找一大堆教條禮儀束縛自己,那還有什麼快樂可言,完全的浪費青春浪費生命,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在浪費時間,等站穩了腳,處理好周身的麻煩,她會去江湖好好遊蕩一回,體驗一下仗劍狂歌醉逍遙。
齊無風看著她嘴角那真切發自內心溫和的笑容,眼眸深了又深,那含著美好的期待的彎度讓他突然覺得很刺眼,因為順著她的視線,他也看到了那個人。
赫連博言一把玉扇輕佻的挑起一個如花美人的下顎,正互相調笑著,突然感覺一束視線,抬頭,向樓上看去,卻無法看到什麼。
鳳眼一閃,越發幽深,嘴角的笑容卻越發勾人,帶著幾絲邪魅,“來,你陪本公子上樓吧,本公子要好好‘看看’,這玉樓春的姑娘是否真如傳言中般……”薄唇輕輕靠近,在她耳邊呢喃,曖昧的語氣讓那見慣的風月的女子都不覺的如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般羞紅了臉,嬌羞的點點頭,便被他半抱在懷裏帶上樓。
“色狐狸。”流水勾唇,好笑的看著赫連博言的舉動,若不是看見那鳳眼中的寒冰,還真以為他就是一個風月中的好色紈絝子弟。
齊無風不動聲色的注視著赫連博言消失的方向,微微皺眉。
“出現了。”突然,流水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些寒冰冷意,僅僅幾個字便帶著冷冽的殺意。
齊無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兩個女子,前麵的紅衣女子一臉嬌媚,而身後是一個低著頭的端著托盤的小丫頭。
流水看著那兩個人,特別是後麵那個低頭端著東西的丫鬟,手不覺的抓上窗沿,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是那身影,她卻能第一時間便看出。
齊無風看著她冰冷漠然的表情,目光落在緊緊抓住窗沿隱隱有些發白的手指,終於輕歎了口氣,伸手拿下那窗沿上的手。
神思被拉回來,流水一愣,看向齊無風,卻對上那消去冰冷換上溫柔的眼眸,心中不覺一跳,感覺指尖的溫度,下意識慌忙收回手,緊抿嘴唇,表麵卻一滴不露,轉開臉看著那兩人進去的房間,“我知道該怎麼做,隻是有些失望而已。”
漠然的站起來,“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好。”齊無風看著她眼底的疲憊,站起來,帶著她從另一邊的窗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