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看著冷陌楓全身又帶著那絕望的氣息,心被狠狠的揪著,鈍鈍的痛,她不知道對冷陌楓的這種感覺是不是出於憐惜同情還是其他什麼,但是這種想保護他不受一點傷害,想把所傷害他的人都碎屍萬段的感覺卻如萬馬奔騰在血液中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袖子下的手心已經出現了點點血絲,痛意刺激著她的神經,保持理智,黑眸中隱隱約約的變化,淺了又深深了又淺,連那綁著她手的鐵鏈,如果此時有誰去摸一下,絕對會被那冰冷驚到。

深深的吸了口氣,盡量保持平靜的語調,“濮陽煥,別逼我做絕了,我不想殺人。”

濮陽煥一愣,轉頭看著她漠然的神情,微微皺眉,隨後便像聽到什麼好笑的故事一般大笑起來,“任流水,你是不是忘記現在的處境了,如今生殺大權可是在我手裏,我想做什麼,你能奈我何。”

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那笑隻是在掩飾內心不斷攀升的恐懼,當對上流水那含著堅冰沒有半點溫度如看死人般的眼神,那恐懼就像毒蛇般,慢慢攀上心髒,流竄於身體每個部位,明明白白的傳達出。

為了更表示自己的話和驅趕內心的恐懼,他更用力的捏緊冷陌楓的下顎,轉頭,張口便在眾人震驚和憤怒中欺上他的唇。

盡管已經沒有半點尊嚴,但是冷陌楓卻依然死死的抵抗著,牙關咬得緊緊的,不管唇已經被對方如野獸般咬得鮮血淋漓,如果可以,他寧願死也不想被她們看到如此狼狽不堪的他。

流水瞳孔瞬間收縮,隨後隻感覺所有的感官似乎全被怒意充斥著,漲得厲害,隻想找個突破口,胸口也悶得難受,眼前微微發紅,隨後便更加清楚,清楚到能看到每個人身體中血液的流動和水分子的跳動。

“濮陽煥,是你逼我的。”

這話一下,眾人隻覺得室內的氣溫急劇下降,和剛剛隱隱約約變低不同,而是像所有的氣溫突然間被抽光,連呼吸都有些難受起來。

濮陽煥隻覺得身體瞬間僵硬了,一方麵是因為那不斷放大的恐懼,一方麵是身體好似被冰凍住般。

慌忙放開冷陌楓血琳琳的唇,艱難的轉頭像流水看去。

隻是這麼一看卻讓他瞳孔急劇收縮,因為此刻,她正好對上流水那純淨得過分的眼神,並不是單純那一種,而是此刻她的眼瞳竟然是銀白色,如冰雪般,發著冷冽的寒光。

綁著她另一隻手的鐵鏈,已經爬滿晶瑩剔透的冰,隨後一震,瞬間隨著那些冰成了粉末飄落在地上。

不止濮陽煥和他的手下,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不被這樣的場景震驚,連冷陌楓睜開眼睛的瞬間也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流水眼睛的視線從沒有脫離過濮陽煥,解除束縛後,便麵無表情的慢慢一步一步的移動,向濮陽煥走過去,如傲立於世間的女神,但此刻在濮陽煥眼中,更像死神。

濮陽煥此時全身已經微微有些顫抖,看著她慢慢的畢竟,心髒瑟縮得更厲害,隻能依照本能,手抓住冷陌楓的脖子,“你你別過來,不然我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