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靜,全場一片鎮靜,死寂一般。
尚廣錯愕的看著馬車裏邊的流水,一臉驚訝和難以置信,還有些半信半疑,不時又看看宰相。
而周圍那些剛剛能聽到他們對話的也驚訝的看著他們,似乎在秉著呼吸等著下文。
因為這一刻,如果流水真的承認是水國女王的話,在這個時候趕回來,插手宮中事物,恢複皇後身份,那麼,她的所在目的,不得不讓別人往別的地方懷疑。
就算水國和木國曾是盟友之邦,但是國與國之間,真有什麼純粹的友誼麼,那是不可能的,所謂的友誼,隻是互相的利益建立起來的城牆而已,當一方利益不再存在的時候,那麼這個城牆必然失去了支撐,轟然倒塌。
那麼,如今木國皇帝的去世,女王的出現,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是不是代表著,這麵牆已經搖搖欲墜,或者早就倒塌了。
許久後,在沉默壓抑中,流水終於鎮靜自若,慢慢的睜開眼睛,清亮的目光看向宰相,眼中,並沒有任何慌亂心虛,或其憤怒什麼的,隻是平靜,如一潭死水一般,沒有半點漣漪。
尚廣皺著眉,看著她,心裏慢慢鬆了口氣,流水的平靜讓他以為答案是否定的,隨後便怒視宰相,正想開口回擊宰相,流水卻開口了。
“沒想宰相大人消失這麼靈通,不得不讓本宮佩服,沒錯,本宮便是水國的新任女皇,不過不知宰相大人提起這個,意義如何呢?”流水嘴角忍不住掛著幾分譏誚,餘光看到尚廣的難以置信,憤怒,失望,心中有些遺憾和歎息,看來她這位大哥也懷疑她了。
不過在這樣的場合提這樣的事情,不會向別處懷疑的人才是不正常吧,這也情有可原。
想著,她轉頭,歉意的向尚廣點點頭。
宰相在提出那個問題的時候,其實他心裏還是不確定,水國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而且水國刻意封閉消息,所以他所知道的也不多,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而在提出後,看著流水的表情,他心中更沒底,而且還有種失望,卻沒想流水下一刻就給了他希望。
“嗬嗬,既然如此,那麼敢問女王陛下,三年前您拒絕了先皇的封後,三年以來一直未曾出現,如今先皇駕崩,卻突然出現,入住宮中,恢複後位,這是何意,再說,如今的您,還是另一國的新君,那麼……可否請女王陛下,為老夫解惑。”稱呼的改變,已經表明了他不承認流水皇後的身份。
“沒錯,水國女皇,這個時候,實在是,不合情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宰相第一仗的勝利,給了那些牆頭草們勇氣,一個個開始站起來符合。
馬車中,流水冷冷一笑,彎腰,走出馬車,卻沒有下來,而是站在馬車上,如俯覽世界一般,看著周圍那些咄咄逼人的人,表情平靜沒有什麼變化。
“要本宮解釋麼?哼,你們以為又什麼資格讓本宮給你們解釋,還是該問,你們真正想要的答案是什麼?是本宮回來,真的是居心叵測,你們是想說,本宮想利用新皇年幼,掌握朝政,然後一步一步,慢慢慢慢的吞掉木國,讓你們成為水國的臣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