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欺騙與報複像是密密的荊棘,把她切割得遍體鱗傷。她這些傷痛都是蕭南替她撫平,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奢望?
他沉默著,她也安靜著。
終於到了一棟別墅前,青瓦白牆的歐式花園別墅,園子裏栽滿了紅色的植物,怒放的鮮花吸引了美麗的蝴蝶飛舞其間,春色滿園關不住。
“到了。”齊子陽下了車。
嶽然也下了車,看著齊子陽走向大門前,她隨後跟上,看到白色的雕花大門邊雪白的門柱上掛著一個門牌:淩宅。她的心跳在那一刻漏了一拍,仿佛不屬於自己。
齊子陽掏出手機,眉目凝重,語氣也是特別的沉重:“淩叔,我是齊子陽,我帶了一個人來見你,是你非常想見的,也是你尋找很久的人。”
對方好像問了一名什麼,齊子陽看了一眼後嶽然,才答:“是她的女兒。”
然後他點嗯了一聲,這才掛了電話。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嶽然的臉色浮起不自然的蒼白,心底那抹震驚像水紋層層蕩開,慢慢地擴大,在血液裏遊走。
“淩家。”齊子陽的薄唇沉重地吐出這兩個字,頓了下,目光破碎而複雜。
“淩家?誰的家?”她急急追問。
齊子陽抿了抿唇,正在猶豫不決,這時有人前來打開了門。
一個中年人,穿著打扮像是管家:“齊先生,老爺有請。”
齊子陽收回落在嶽然你上的目光:“嗯。嶽然,你進去後就會明白。所有你不明白的,想知道的事情你都清楚。”
他率先走進去,嶽然愣了一秒,也舉步追了上去,進到客廳就看滿室的奢華裝潢,優雅細致到了細節,處處都流淌出高雅與尊貴。
管家一直把他們帶上了二樓的書房,推開門嶽然就聞到滿屋的書香,還有一個中年的男子正坐沙發裏,大約隻有四十七八的樣子,滿頭黑發烏亮,隻是兩鬢已經斑白,濃眉似劍,沒入鬢角,眼神銳利,威嚴感十足。
他的目光在嶽然進來之後就一直鎖定了她,從上到下仔細打量,細微到不放過一絲一毫,銳利的眸子漸漸地溫軟起來,唇角也揚起了愉悅的弧度。
嶽然也被中年男子的目光吸引,目光交會時感到一種陌生的熟悉感從心氏滋生,那種舒服的感覺像是久違的溫暖把她層層包圍。
齊子陽走到他的前麵:“淩叔,她就是嶽然,是趙梅的女兒。”
“像,太像了。”他仿佛沒有聽到齊子陽地介紹,自言自語,“你叫嶽然是吧?”
“嗯。”她點點頭。
“你們都坐吧,站著做什麼。”他熱情地招呼著他們。
齊子陽和嶽然才落坐在他對麵的沙發,傭人端上了兩杯新泡的龍井就退了出去,茶氣四溢,怡人心神。
“在我這裏都不要拘束。”他端起茶水輕喝了一口,手卻有些不穩地顫抖,雖然微小卻沒有逃過嶽然的眼睛,因為她一直直直地注視著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