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了樓,小弟帶著我們往小區門口走去,我知道他是要帶我們去外麵說了。我很快的跟上他,然後輕輕的拉過他的手,我已經有多久沒有牽過他的手了,我都忘了呢,是從他上5年級時,還是更早,我都記不清了。要是平時的話,他一定是想都不想就甩開了,可是今天他沒有,我想他心裏現在也很不平靜吧!就像我,我現在整個心都在家裏,七上八下的,人是出來了,可是心卻還留在母親身邊。
走了10分鍾左右,我們到了小區北麵的一所小學附近,周圍環境很安靜,看起來沒有人會經過,因為這位置蠻偏的。小弟站著,沒有要轉身的意思,我也沒有要他轉身的意思,因為他應該是讓母親嚇到了,他從小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母親,我也沒有,可是我是知道原因的,他不知道。
“姐,你要跟我說什麼,這裏不會有什麼人來,你說吧!”小弟很平靜的跟我說著,這樣的他,是我所沒有見過的,這樣的小弟是我完全陌生的。學長很自覺的站在了來時的路口,幫我們望風。
“你擔心媽是吧?你擔心媽是不是病了,還病的不輕是嗎?”我明知故問,我不知道要怎麼跟小弟說這件事,我不知道要從那裏開始說起,說出來後小弟又會是什麼表情?他對離兒到時又會是什麼態度,這些都是我要考慮的。
“姐,我不想聽費話,跟我直說了吧,我不是三歲小孩了,有什麼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你都說了吧!”小弟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我,滿眼都是堅定。他真的長大了呢!我想在我們這樣的家庭想不早點長大都不行吧!這幾年母親受盡了伯母們的冷嘲熱諷,小弟看見的應該比我多吧!她們總是在我不在時欺負母親,小弟卻隻能看著,什麼都做不了,他比我更難受吧!看著長的清秀不失俊逸的小弟,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告訴我,他可以承受任何事。
“我們有過一個姐妹的,我的妹妹,你的二姐,你沒見過,我小時候有見過。她叫雲顏,比我小兩歲,比你大兩歲,在你還沒有出生時她就丟了。離兒長的很像媽是不是?”我沒有等小弟回答接著說到:“其實她就是顏顏,隻是母親還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母親這個事實,我問過離兒的,問她願意回到這個家嗎?她說她的養父母對她很好,她不能說離開就離開。但對於媽來說,顏顏就是顏顏,媽如果知道了就不會讓她離兒這個家的,我不想看到媽難過。”我看著小弟慢慢的道來,然後我看到的是小弟放在腿邊上的手,握成了拳頭,很緊很緊。
“她要是不打算回到媽身邊就別來招惹媽,姐你是怎麼回事,你明知道她不會回到媽身邊,那你為什麼還要讓她出現在媽麵前,你存的什麼心?”小弟第一次對我說話這麼凶,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此時是滿眼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