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夏逸寒的心中竟有些難受,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宋卿芸,淡漠的神色在看到明晃晃的身影後,冷冽片刻,隨即一閃而逝,馬上揚起了舒心的笑容。
“臣弟恭迎皇兄回宮!”
身後的眾人也齊齊跪了下去,直到夏辰賀下馬扶起夏逸寒,其他的人才跟著起身。
從馬車上下來的宋卿揚,本來一臉的春光明媚,卻在看見夏之淩身旁的宋卿芸後,目光頓時黯沉了下來。心中不禁狐疑著,她怎麼會來這裏?
同行下馬車的還有一個傾城美人,夏之淩聽到宋卿芸的歎惑聲,好意回答了她。宋卿芸這才了然,原來是夏辰賀身邊另一位極為受寵的人兒,陳寶怡——當今的修儀娘娘。
雖說夏辰賀的後宮妃子不多,但是得寵的還是有兩名,一個是淑妃娘娘,也就是趙靜怡的女兒、她的大姐宋卿揚;另一個就是擅於跳舞的尚書大人的女兒陳寶怡,封號修儀娘娘。
因此也有了左、右兩位國丈,她的阿瑪宋天青為右國丈,尚書大人則為左國丈。不過這些在宋卿芸看來,未必不是權衡利弊,穩定地位的手段。夏辰賀既不急著封後,也不急著綿延後代,更不急著充實後宮,反而在這兩個女子之間玩起了捉迷藏,宋卿芸不禁嗤笑,三人成虎的戲碼,她觀觀便可。
但是宋卿芸忘記了,三人中其中兩人就與她牽絆頗多,譬如現在。
夏辰賀才和夏逸寒寒暄幾句,突然瞥見畏首在夏之淩身旁的宋卿芸,眼眸一亮,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味一閃即逝,然後用不大卻足矣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卿芸怎麼也來這裏迎接朕與愛妃們的回宮?莫不是太妃的病情有所差池?”
夏逸寒出聲道:“額娘身體逐漸安泰。”
夏辰賀緩緩點了點頭,“那就好。”他又看向一旁的夏之淩,溺愛地笑道:“難道又是你這小妮子胡來,把人家召進宮來的?”
“皇兄……”夏之淩不大好意思地用眼看了看其他還在場的人,然後一把抓住宋卿芸閃躲的手腕,帶著她走進眾人,接著對後頭的兩個美人低了低頭:“給淑妃、修儀請安。”
宋卿揚和陳寶怡自當愣了愣,然後立馬也回了禮。要知道,夏之淩往日除了給太後和皇上,就是給王爺請安了,哪還會給旁人行禮。這難得的好態度,讓二人皆有些受寵若驚,忙笑臉回了夏之淩。
夏辰賀也是頗感意外,隻有夏逸寒和宋卿芸明白這夏之淩要開口說什麼,因此二人皆是淡然的神色,就聽夏辰賀問道:“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說說,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
“我哪裏就這麼會闖禍了,是好事兒……”夏之淩抿了抿唇,“皇兄方才提及太妃的病情,可還記得前些日給太妃診脈的那位神醫麼?”
夏辰賀回想了番,然後點點頭,“朕記得是卿芸把神醫請進宮的。”
宋卿揚聽到夏辰賀第二次主動提到宋卿芸的名字,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的她已是咬著紅唇忍下了,又想起燈火佳節時兩人的私會,胸口逐漸此起彼伏,卻是臉色依舊平靜,讓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如今太妃的病情已經穩定了,我們是不是該找出那個神醫,給他一些賞賜?這才不辜負咱們皇家的威名,也能讓百姓覺得咱們體恤,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