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盈盈回宋府時,花湖坊的夏之淩也醒了過來。
宋卿芸忙托起夏之淩的脖子,把她拱到床背邊,拍了拍軟墊,讓夏之淩靠得更加舒適些,“好些了嗎?”
夏之淩逐漸清晰視線,然後目光定定地落在宋卿芸又重新帶上麵紗的臉,頓了頓,腦中猶豫了下,卻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宋卿芸見夏之淩沒有回答她,心裏怔了怔,有些犯怵。
難道那時候夏之淩當真看到了什麼?又想起了曾在者樓府見過自己麼?還是隻是純粹地還沒從黑衣人的事件中恢複過來?想夏之淩也是嬌貴之身,何時受過這等打殺,也不無有這個理由在。
“公主殿下不要擔心,那些賊人已經被官府的人都帶走了。”
夏之淩緩緩點了點頭,然後對上宋卿芸看她的眼神,凝重地道:“你會武功?”
宋卿芸微微一笑,把事先就想好的借口恍如真事般平穩地陳述著,“我娘自幼便怕我被人欺負去,所以曾拜托民間老師傅交了我幾招幌子,也好在遇到敵人的時候能嚇嚇對方,總好過手無縛雞之力。”
夏之淩知道宋卿芸的出身,她娘有這個長遠的打算也是正常,畢竟每個父母都是會為孩子的將來打算的。
因此聽到這個解釋,夏之淩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而宋卿芸見夏之淩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心裏也是明白夏之淩多多少少對她有些疑竇了,卻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公主殿下既然醒過來了,為了不節外生枝,還是今晚前就回宮去吧。至於方才的那些黑衣人,公主殿下若是要追究起來隻怕也會驚動皇上,到時候公主殿下私自出宮的事情就會被皇上知道了,恐怕不好,幹脆就交給官府去處理吧。”
蝶衣的事雖然讓宋卿芸很生氣,但是她的事情她向來自己處理,不想讓別人參合進來,何況依照如今情形,她也該和夏之淩保持一些距離,如果夏之淩知道是蝶衣做的,傳到夏辰賀的耳裏,若是多想幾番,保不準會讓他想出什麼事情來,以夏辰賀的性子,多半又會使什麼手段。
夏之淩聽了宋卿芸的話,也覺得不無道理,便順著應了下來。
見夏之淩沒多大問題,宋卿芸便起身道:“那我先去找車子,讓他到這裏來接公主殿下。”
“這裏是哪裏?”夏之淩醒來倒是忘了問,這裏看起來不像客棧也不像酒樓的廂房,她著實猜不出。
宋卿芸解釋道:“是我在花湖坊的休息處。”
見夏之淩的臉色變得難堪不已,宋卿芸又補充道:“因為當時公主殿下昏了過去,我一時在附近找不到客棧歇腳,又怕耽誤了公主殿下的身子,無奈之下,隻好來臨近的花湖坊了,也隻有在這裏,我才能像人借到點錢去給公主殿下請大夫。”
宋卿芸說的是實話,她身上確實分文沒有,出宮的錢都在夏之淩的身上。而就算出了天大的事,她也是不能從夏之淩的身上肆意拿走錢財的,所以這麼一講,夏之淩的不滿就漸漸淡下去了。
隻是夏之淩自從在醉花院見過夏逸寒和女子曖昧的畫麵後,著實對這種地方嫌惡得很,盡管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那時候她見到的和夏逸寒肌膚相親的人是如今她眼前的宋卿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