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芸愣了愣,如果按照她所知道的設想,那麼這個青衣男子,就該是絕塵的師父——無藥神醫才是。不過她倒是不清楚,無藥神醫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功夫,不過隨即也了然,能把絕塵交的一身武藝,除了他自小的師父無藥神醫之外,再無可能之人了。
“萬般無奈之下,我隻得把皇子托付給那名青衣男子。因為從這些黑衣人的身上,我看見了一晃即逝的宮中才有的令牌,也就是說要殺我的人來自宮中,除了太後,我再也想不出還會有誰了。她定是知道是我給太妃接生的,所以就算是死胎,也要殺人滅口,以免我透露了什麼不該透露的訊息。我知道我府上肯定也被監視了,為了不被發現,隻能在此把皇子交托給那名青衣男子,他武功如此高超,為人又行俠仗義,皇子交給他,我替太妃感到放心。隨後,我把太妃交予我的畫一並交給了那名青衣男子,讓他日後告訴皇子,這是他母親的畫像。”
宋卿芸驀地一震,脫口道:“是寫有‘日昭月華’的畫像嗎?”
齊白鬆眉宇一皺,蒼老的臉頰上滿是困惑之色,重新上下打量了番宋卿芸,“你怎麼知道?”
宋卿芸從齊白鬆的眼神中讀懂了一切,沉下目光,算是明白了心中所有的疑惑,嘴中輕聲道:“隨便猜的。”
齊白鬆明白宋卿芸不想說出實話,他身處深宮那麼多年,早已明白察言觀色,既然他選擇把事實說出來,眼前之人又非皇宮中人,他亦沒什麼好擔憂的了。
而且齊白鬆看的出來,眼前的女子,或許知道的比他自己還要多,身份也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高貴一些,那內在散發出來的氣質,非一朝一夕可有的,這也讓他更加好奇,這個女子究竟是誰?
“姑娘,我現在把實情都與你說了,你是否也讓我明白,我到底是與何人交談如此重大的秘密?”
宋卿芸微微思索了番,然後道:“宋府三小姐宋卿芸。”
齊白鬆略微吃驚,“宋大將軍家的小姐?”
宋卿芸淡淡一笑,“正是。”
齊白鬆也沒再說什麼,宋卿芸心中也慶幸於齊白鬆隱居於此,否則她的那些傳言,又要讓人誤解了。
“不知宋小姐是如何知曉這件事的?”
宋卿芸抱歉一笑,“我答應了告訴我這件事的人,絕不和別人提起,所以恕我難以相告。不過我可以告訴您,那位皇子如今很好,您當日的義舉救了他的一生,您是當之無愧的救濟蒼生的太醫。”
齊白鬆頓時一驚,好半天才晃過神來,不禁喜極而泣,兩行清淚緩緩流了下來,嘴裏不斷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宋卿芸看著,也是感觸頗多,忽的想到了什麼,繼而問道:“對了,那後來您又是為何要告老還鄉呢?”
齊白鬆平複了下心情,回想道:“那時候我回宮,不敢立刻去找太妃,深怕被太後的人盯上,便依舊呆在太醫院庸碌地過著。直到聽聞太妃生病了,先帝親自叫太醫院的院士前去診脈,我才知曉是太後開始行動了。趁著無人的功夫,我看了院士從太妃那裏診完脈的記錄,誰知竟不過是體虛和產後沒有細心照料所致。我買通了小太監,讓他幫我看著殿外的下人,偷溜進太妃的殿中,誰知看見滿臉黃色的太妃。太妃聽到我說的事情後,安心了不少,隻是傷神過後又是一陣咳嗽。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就給太妃把了脈,誰知竟然把出了太妃中了金剛石一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