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人全然不知,以為宋卿芸是王爺從外帶回來要收入府中的。
盡管夏逸寒平日裏調/教府人有方,也難以讓王府平靜下來,紛紛都盛傳著王爺第一次帶回了個姑娘,還是貌若天仙、傾城之貌,和王爺簡直是絕配爾爾,讓宋卿芸一個頭兩個大。
本來她是很平常地去找夏逸寒談事,可是每每她梳洗好要出門,門外的下人總是會很貼心地告訴她夏逸寒的最新位置,然後就用餘光曖昧地瞅著她,讓宋卿芸略顯尷尬。
因為府中之人都不知道宋卿芸的真實身份,但是他們都能揣測得出宋卿芸將來的“身份”——王府中的女主人,因為夏逸寒對此從不否認,甚至還有意無意地向他們宣告著宋卿芸在這府中該有的權利,所以對宋卿芸都是十分恭敬的。
這天,宋卿芸依舊要出門去見夏逸寒,卻聽下人道夏逸寒出去了,不在府中。
自從宋卿芸到王府後,夏逸寒從未離開過王府半步,今日竟然不在,不禁讓宋卿芸沉思片刻,然後還是獨自一人去了書房等待著夏逸寒。
一直到晚間,夏逸寒才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見到宋卿芸坐著等了他一天,夏逸寒略微疲憊的眼神裏露出一抹欣然的色彩。原本空蕩蕩的書房中,能有一個人執燈等候,這種感覺十分的溫馨。
宋卿芸見到夏逸寒這樣的神色,對於她心中的猜想又多了幾分肯定,臉上勉強揚起一個笑容,“回來了?”
“恩,早上本來想和你說一聲再走的,見你還沒起,就沒去打擾了。”
宋卿芸幾欲開口,卻不知該從何問起,躊躇的樣子落在夏逸寒的眼底,他溫和一笑,問:“有話要和我說?”
宋卿芸抿了抿唇,然後道:“你今日是進宮了?”
夏逸寒愣了愣,然後神色也斂了斂,“是。”
宋卿芸得到這個回答後,沒有再多說什麼,夏逸寒心中微頓,深知是瞞不住,便輕歎道:“你是要問我宋府的事夏辰賀如何處置?”
宋卿芸怔了怔,看向夏逸寒:“他當真下旨了?”
盡管宋卿芸做好了準備,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其實換做是任何人,都難以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被人摧毀,甚至是判刑。尤其是這個始作俑者,宋卿芸自己當了。總以為這樣會好受一些,至少不是讓夏辰賀親自動手,可是如今看來,內心的掙紮和自責,一點兒也沒有減少。
“還沒,不過是遲早的事了。”夏逸寒有意放低聲音,麵色也變得緩和,不想宋卿芸過多傷感,避重就輕地說道:“宋天青始終是開國功臣,又是兩朝元老,夏辰賀不會不深思熟慮這些利害關係,就算他抓住宋府的把柄,也不過是把家產充公國庫,把宋天青貶下幾個官帽,絕對不會動他的性命。”
宋卿芸知道夏逸寒怕她心傷,已經是說得很輕了,但正因為如此,宋卿芸更明白夏辰賀一旦下旨,聖旨上的內容遠不止這些,但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隻要夏辰賀不動宋府人的性命,其他的,她隻能由著夏辰賀鬧去了。
宋卿芸突然想起前幾天她在慶禧殿見到的事,提了提精神,對夏逸寒道:“尚書大人隻有陳寶怡一個女兒嗎?”
夏逸寒微頓,問:“你擔心夏辰賀會把宋府的權利都給尚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