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來到學校的時候,直至上課鈴聲敲響,陳封身邊的位置都一直是空的,他下意識的看向教室那扇緊閉的門,不知在想些什麼。
倒是李雪在課間休息的時候來到他身邊,笑問:“喂,陳封,其實我也不想為難你的。但是我覺得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敢做就要敢當你說是吧?”
陳封沒有說話,甚至都都沒抬一下。
“我也不需要別的,你就把錢包裏我的照片還給我,給我道個歉就好了,我就不會再追究了。”
見陳封始終不說話,她也有些火大了:“你聽沒聽見我說話啊?!你要是再不認,我可就幫不了你了啊!”
幫?她能幫自己?笑話。
陳封在心底冷嘲著,卻依舊沒有說一句話。李雪氣得火冒三丈,終是冷哼一聲丟下他轉身離開。
不過李雪並沒有騙他,在學校集體課間操的時候,陳封就被叫到了話筒前,被當著全校的麵通報批評偷竊和說謊的罪名。
陳封攥緊拳頭,目光冰冷的掃過每一個或鄙夷或不屑的年輕麵龐,在這一刻,仿佛世界失去了重心,將所有的重量都積壓在了他的身上。
那些指責、冷嘲、憤怒、鄙夷……
世間冷暖百味,終究不過是甘苦自嚐。
他終是垂下頭,失去了對命運抗爭的信念。
可就在這時——
“老頭,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
一聲天性不羈的聲音高昂的打斷了正在滔滔不絕教育著陳封的校長,那聲音熟悉得讓陳封心底一陣滾燙,他抬起頭詫異的看向聲源的方向。
撥開人群走出的少年懶洋洋的掏了掏耳朵,看著台上吹胡子瞪眼的校長:“老糊塗,你們自己抓錯了人,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批評一個根本沒犯錯的孩子,這就是你們教書育人的道理了?”
“你?!”校長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沈輕舟!你別仗著你父親是……你、你就……趕緊退下去!”
“喲,我沒胡鬧,你們抓錯人了。”
“什麼?”校長一愣:“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你們抓錯人了,他沒偷李雪的錢包。”沈輕舟懶洋洋的笑著,看著台上震驚的看著他的陳封。
“那你說,是誰偷的!你別以為你隨口說一句不是就不是了,今天你要是不說出是誰就別在這搗亂!”
“哦,我當然知道是誰了。”
“誰?”
“我啊。”沈輕舟將雙手插進口袋中笑得漫不經心:“是我偷的。”
陳封愣住。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那個正對著他微笑的少年。怎麼可能是他,怎麼會是他。他瘋了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站出來替自己頂罪。
“沈輕舟!你夠了!你在這玩什麼把戲呢?你會缺這點錢去偷?”校長厲聲斥責道。
“哦,我這不是閑得無聊麼。”
“你?!”校長咬牙切齒道:“荒唐!”
“怎麼可能是你!”李雪也不相信的喊道:“就是陳封幹的!是他偷了我的錢!他爸都說他是野種,就是他偷的!”
沈輕舟麵上無時無刻不掛著的不羈笑意頃刻間消失殆盡,他走到李雪身邊,拎起她的衣領:“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