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話音剛落,包房的門就被人打開。趕忙從天蓬懷裏坐起來的夏桑以為是上菜的服務生,剛想叱問怎麼不敲門,抬頭卻發現開門進來的人不是服務生,而是兩個軍人。腦袋嗡了一聲,心跳便開始加速。
那兩個軍人推開門就側開身,把門口讓了出來。隨後一個輪椅被推了進來,輪椅上坐著一個麵容略過於清瘦的男人。男人很英俊,隻有眼角的幾條細紋能看出他應該已步入中年。他的麵容,夏桑並不陌生,正是遊戲裏見到的凜大叔。
夏桑張了張嘴,想叫聲大叔,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喉嚨被堵著,不止讓她呼吸不順,還連累鼻子被洶湧而出的酸澀占滿。用力握住天蓬的手,她的眼淚才沒湧出來。
龍凜進了包房目光就直接落在夏桑身上。在遊戲裏遇到夏桑,他的大腦做出的指示是遠離,身體卻做了另一個選擇。交談了幾句後,他就發現自己無法拒絕這個女孩的接近,也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她。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恢複記憶,那樣的親切感曾讓他懷疑過夏桑和他的關係。當時從夏桑眼中讀不到見到親人應有的悸動,他就再沒往那個方麵想。恢複記憶後,夏桑與母親相似的麵容又再次讓他生出懷疑,就暗中派人跟著夏桑。正是因此,看到那張照片後他立刻就知道了他們的下落。
陳老律師不知道,她的小孫子曾被人騙到賭場欠下巨債。為了還債,他偷偷將她放在保險櫃中的盒子偷了出來,拿到黑市上尋找能打開盒子的人活著想直接購買盒子的買主。
龍凜那天正好去那裏,第一個看到了那個盒子。自己家族的標誌,隻需一眼就能分辨出真假。了解了盒子的來曆,他就替陳老律師的孫子還了那筆債務。隻有一個條件,如果有人去陳老律師那裏取盒子,他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從家裏的傭人口中得知有人來拜訪陳老律師,陳老律師的小孫子就趕緊往家趕。若不是因為他眼尖的看到夏桑抱著那個盒子就錯過了,也幸好他非常快速的反應過來抬手拍下了那張照片。
照片雖然不是很清晰,但臉型身形都能看出來。加上夏桑和天蓬都是龍凜見過的人,看到那張照片,他立刻就將他們認了出來。知道他們在哪裏,他連通知其他人的時間都不願意浪費,馬上趕了過來。
這一次,龍凜從夏桑眼中看到了乍見親人的激動。已經習慣嚴肅的臉不太適應別的表情,他隻能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臉部放鬆,“知道我是誰嗎?”
夏桑點了點頭,“叔叔。”
龍凜又問:“之前不知道?”
夏桑再次點了點頭,“今天才知道。”眨了眨眼,轉頭看天蓬,“我們今天才做的鑒定,才剛剛拿到奶奶留下的盒子,人就出現了。我這是在午睡吧?”
沒想到夏桑還能露出這麼可愛的一麵,天蓬很想抱住夏桑狠狠在她的小嘴上來兩口。可惜龍凜在一旁,一旁還有三個怎麼看都比他見狀的軍人,他隻能把手遞到夏桑嘴前,“你咬一口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夏桑囧,“咬你是你疼吧?”
天蓬嘴角微勾,“我疼也能證明這不是夢。我皮糙肉厚的,你小心硌到牙。”
扶著龍凜輪椅的王副官嘴角直抽抽,這是什麼情況?傳說中鐵漢化作繞指柔?當初是他負責接待天蓬,印象裏的楚大少可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他的作風頗讓他們欣賞,還有些遺憾他不是軍界的人。
輕咳了一聲,王副官拿出一張老照片,上前放到夏桑麵前的桌麵上,“您見過這張照片麼?”
那也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上同樣也是四個人。不過這張照片上是三男一女,一對看起來不是很年輕的夫妻和一對看起來年紀相差不大的男孩。不用對比,夏桑也能看出照片上的女士就是她家老太太。不用問,坐在老太太身邊的男人就是她的爺爺。原來他爸爸的嚴肅是遺傳的,明明是在照全家福,照片上的男人表情卻弄的好像在開會。
看完照片,夏桑衝王副官搖了下頭,“爸爸媽媽出事後,奶奶把家裏所有照片都收了起來。”伸手把盒子裏的照片遞過去,“盒子裏隻有這張照片。”
從王副官手裏接過照片,龍凜的手有些抖,“你爸爸媽媽出了什麼事?”
夏桑微垂下眼皮,“在我六歲的時候,他們開車出門的時候被人襲擊。剛剛從奶奶的信中知道了一些情況,他們都是特工人員,因為被人出賣讓仇家盯上了。對方出賣他們的原因,是要報複龍家。”
龍凜眼中的瞳孔猛烈收縮了一下,“是誰?”
夏桑搖了下頭,“奶奶沒有說,隻說她已經讓他們都得到了懲罰。”
王副官想起十六年前,有一個叫鐵鷹的特工隊因為接連有五個隊員遇害而解散重組。因為那件事,一直想和龍家別風頭的某個家族一蹶不振。之後在龍家的打壓下,那個家族沒堅持幾年就徹底退出了軍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