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一步絕塵的紙條,夏桑就和議事廳裏的人一起靜坐等待被困在遊戲中的人彙集過來。在這段時間裏,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這使得議事廳裏的氣氛一直都十分凝重,別說開口了,很多人都不自覺的把呼吸盡可能的放輕。
夏桑看了眼坐在首位上的人。過來議事廳之前,飛蓬已經和她和天蓬介紹了調查組的成員。因此她知道那個人是調查組的組長,名字叫劉暉。看他的麵目不是個愛板著臉的人,此時臉上的表情卻像是誰搶了他幾百吊錢似的。這是個聰明人,這是她對他第一個評價。
被用這種手段綁架的人都是通過了四轉並在遊戲裏有些身份的人,這些人可不都是靠本事成為一方梟雄的人物,其中有不少二世祖。碰上這種事,像天蓬他們那樣的人能冷靜的聽從安排,那些二世祖絕對不能冷靜。如果開始就讓大家開口知道如果一開始就讓大家開口,少不得有幾個人情緒過激。
那些二世祖囂張,同時又很膽小。用這種讓人有窒息感的低氣壓壓著,他們就會小心的隱藏起骨子裏的那些小性子。就是平時誰都看不進眼裏的刺頭,認清楚在座的都是些什麼人,也會好好收斂自己的脾氣。等調查組的人開口時,他們也能夠想清楚自己該說什麼該怎麼做了。
等最後一個被困的玩家趕過來,劉暉組長才用最簡潔的語言把調查組目前掌握的信息和大家說了下。簡單地說,就是這是一次有預謀的綁架勒索案。至少從目前的情況看,對方隻是求財。至於對方是怎麼把大家困在線上的,就一句還在調查中。
幫派駐地有招待客人的客房,把能講的情況說完了,那位組長就讓天蓬他們把大家安排到客房區休息。誰說了要和誰住的近點就安排到一塊,沒提要求的就隨便安排,然後剛被集合過來的人就被分散到各個房間裏。再加上一條禁止隨便走動,其實就是把這些人暫時軟禁了。
天蓬他們是這裏的主人,自然是回到自己的院子裏。飛鷹和百草沒有去客房,跟著夏桑去了天蓬的院子。飛鷹那麵隻有血鷹一人被困在線上,百草隻是上線了解血鷹、夏桑和準妹婿天蓬幾兄弟的情況。為安家中幾位長輩的心,到了天蓬的院子他就下線去了。
在院子裏的涼亭坐下,夏桑就感覺手腕上的鐲子顫動了一下。那鐲子就是她的隨身包裹,她馬上就聯想到放在裏麵的朱漆盒子。
院子裏沒外人,夏桑就直接把盒子拿了出來。裏麵的紙條果然換了,上回隻是讓她稍安勿躁,這一回具體說了下這次事件是怎麼發生的。
出了這樣的事,夏桑第一反應就是遊戲公司和那些人是一夥的。看了紙條上的內容就知道是她冤枉人家了,他們隻是識人不清,讓那些人手下的駭客混進了技術部。
對方是專攻全息虛擬網絡病毒的高手,從一開始就瞄準了四轉的九重天劫。係統給玩家降下九重天劫時,玩家身邊的數據流會有短暫的震蕩。這一點那位沒上報給遊戲公司,而是專門針對這個BUG弄了個劫持病毒。這就是為什麼隻有成功過了四轉的人被劫持。
都能在全息虛擬網絡裏植入病毒,又有某些人做後盾,要查到玩家的現實身份對他們來說就是小兒科。適合劫持的人早就被圈定了,就等被圈定的人進行四轉。人家也不貪心,計劃就是劫持二百個人。那病毒會自動綁定符合劫持條件的人,一個一個的排,湊夠二百個就爆發。
看到這裏,夏桑嘴角狠狠的抽了下,敢情她就是那個被當成打火機的倒黴蛋。她的運氣一向都很紅,這次卻黑了。按照上麵的說法,她要是遲一點四轉,這次劫持事件應該就沒她什麼事了。後來她才知道一步絕塵他們劫持了對方的病毒,她要是前199個沒什麼,若不是那病毒就會一直跳過其他符合條件的人,隻等她自投羅網,不然朱漆盒子就白準備了。
夏桑看完紙條上的信息就把紙條扔給血鷹,血鷹看完轉頭給天蓬,然後就直視夏桑的眼睛。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她。
夏桑知道他在等她說什麼。之前一步絕塵找她幫忙,就是要她在這個時候做他們和調查組之間的聯絡人。她不是很擅長和那種身份的人打交道,就和對方討價還價成讓天蓬或者她的兩個堂兄和對方打交道,她就負責把信息告訴天蓬或者血鷹。所以對上血鷹的目光,她就竹筒倒豆子的把蟄龍的事說了出來。
血鷹聽完夏桑的話就皺緊了眉頭,“你知道和那些事扯上關係有多危險麼?”
見血鷹沒有責怪她隱瞞下這麼重要的信息,而是擔心她會因此卷入危險中,夏桑心裏立刻被暖流溢滿,“我知道,但是我責無旁貸爸爸媽媽把蟄龍的聯係通道鑰匙交給了我,就說明他們默認我是這個計劃中的一員。他們不在了,蟄龍的人卻還在堅持著。不管是爸爸媽媽的女兒,還是知情者,我都有責任讓蟄龍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