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沃撥開她遮擋在臉上的碎劉海兒,發現她閉合著雙眼,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連連喚了幾聲她也沒反應。他急忙摸摸她的額頭,冰涼冰涼的,握了握她的手心,卻又是滾燙滾燙的。
她竟然受寒發燒了!還燒成了冰火兩重天!他心下一緊,眉頭一皺,忙將她柔若無骨的身子抱在懷中,站了起來,大步邁出廚房。
他必須馬上送她到醫院治療,晚了,要是留下什麼可怕的後遺症,那真是追悔莫及!
洛清沃抱著昏迷不醒的竹小溪奔出廚房,大步邁到屋門前,伸手欲拉開門時,突然,那門竟然自己向他這邊推動了!
他抱緊懷中人兒,急忙後退一步,擰著眉頭,目光銳利地盯著那個沒禮貌的推門者。
“汪!汪!汪!”
焦急跟在洛清沃身後的薩摩耶,它一看見挺立在門口的沈奕,瞬間凶相畢露,一躍上前,朝他猛吠三聲。
沈奕被屋內薩摩耶的狠吠嚇退了一步,他立在門口兩步,寒著一張俊臉,深邃含怒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洛清沃,還有他緊抱在懷中的人。
“沈先生,小溪今天沒空招待你,請你走吧。”洛清沃與沈奕對視著,冷冷地下逐客令。
沈奕冷哼一聲,低頭惡狠狠地瞪了對他齜牙咧嘴的薩摩耶一眼,然後大膽地上前一步,目光望向洛清沃懷中一動不動的竹小溪,心中一緊,怒問一句:“你把她怎麼了?!”
洛清沃邁上一步,盯著他:“她發高燒,現在嚴重昏迷。如果你不想她死,就請立刻離開,別擋在這兒!”
祁白術果然沒看走眼,這丫頭真的生病了!沈奕眉頭緊皺,又氣又憂地望著竹小溪蒼白如紙的小臉。這死丫頭,燒得這麼嚴重竟然也能一聲不吭,連他都不告知!更可惡地是,居然還把這臭小子帶回家!!
洛清沃看了眼懷中臉色越發蒼白的竹小溪,心中越發憂急。他不管沈奕什麼反應,大步邁出門,下樓梯時,拋下幾句:“先把廚房的電器關了,把狗哄好了,把門鎖好了,再跟來!”
然後,他矯健地跨下樓梯,迅速地消失在轉角處。
“Shit! 該死的臭小子!”沈奕恨恨地大罵一聲,皺巴著一張俊臉,使出十二分的勇氣將薩摩耶拉進了屋子,憤憤不平地踏進了狼藉一片的廚房。
他活了二十五年,除了竹小溪外,從未被人指使命令過。那小子抱了他的女人不說,竟然還命令他幹這幹那的!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
楠城勵勳軍屬醫院,三樓某高級病房。
“沃沃啊,不是阿姨說你啊,換了個女朋友,就不會照顧了是吧?搞得這麼嚴重才來醫院,病壞了還不是自己心疼啊!你忙工作也得有個度呀,這麼個漂亮丫頭,病成這樣人事不知的,阿姨都替你疼啊!你說你……”
洛清沃臉色尷尬地垂手立在病床邊,望著病床上臉色些許好轉的竹小溪,聽著身旁中年女醫生劉傾苦口婆心地訓導,點頭不已。
劉傾是洛清沃母親的摯友,從小待他如親兒子一般,疼愛關照有加。他小時候常常從父母軍隊裏逃出來,最愛往這位親切慈和的阿姨這裏蹭飯蹭床蹭愛,長大後身體有個啥毛病也是直接找她,他心底裏是把她當成親近可敬的媽媽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