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拎著從“山一駿の愛”打包回來的日本料理,走進了大屋。上樓梯時,他目光銳利地發現了地毯上印上了幾個淺淺淡淡的鞋印,心裏一咯噔,幾個大步奔了上去,衝進了臥室。
發現竹小溪好好地坐在大床上,他立時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又有什麼人將她擄走了!幸好,沒事。
“奕哥哥。”竹小溪一開始見他迅猛地衝進來,心裏也咯噔了一下,以為他在樓下碰見了竺可卿和司徒逸兩人。幸好,他臉色正常,沒什麼異樣。
沈奕放下料理盒,脫掉外套,在竹小溪身旁坐下,看看她手中的素描本,上麵有一棵枝繁葉茂的榕樹,微笑著問:“怎麼想起了畫畫?”
竹小溪抬頭看著他,抿抿唇,“手癢。”
沈奕無語。這丫頭,生病時,心血來潮的怪毛病,也跟著一起冒出來,真是,匪夷所思。
他握住她拿筆的那隻手,輕聲問:“剛才有人來過?”
竹小溪也不瞞他,很老實地告訴他,竺可卿和司徒逸兩人來過,但黑衣男要殺她的那部分,她卻絕口不提。她還拿出司徒逸給她留下的那瓶藥,以此來證明她說的話都是實話。
沈奕聽完她的話後,沒多大驚訝,母親看望女兒,很正常。他倒是問了一句:“司徒逸,他有沒有提今天,是你我舉行婚禮的日子?”
竹小溪怔了怔,望著他,眸光微微一黯,搖了搖頭。她要和他舉行婚禮,還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呢!司徒逸當日的毒藥威脅,也隻是嚇嚇他而已,並非真的給她吃了毒藥。她回到楠城,竺可卿也已清楚,婚禮之事,強求不得。
“那就好,說明,他之前的威脅,都是空話,不足為信。”沈奕鬆了一口氣,伸臂攬過竹小溪,真摯地望著她, “丫頭,我答應給你的婚禮,一定會實現。等你身體好一些,我們就舉行,好嗎?”
竹小溪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微抿著唇,半天不語。他在風城也說過,告訴他爸媽,兩人已登記結婚的事實,也說過,婚禮會如期在今天舉行,但,現在,沒有一個兌現。
她不怪他食言,隻是覺得遺憾。看不見的明天,總會有太多難以預測和掌控的因素,阻撓著今天的承諾成為現實。人的情緒隨時隨刻都會變化,沒有多人可以真正掌控這種無形的變化。一個意誌堅冷的殺手都會落淚,更何況一個未經過情緒訓練的普通人 ?
“丫頭,你怎麼了?”沈奕發現她眸光淒淒落落,摸摸她的臉蛋,發現冰涼冰涼的,頓時擔憂起來。司徒逸留的那瓶藥,這次難道真是毒藥?
“我沒事。”竹小溪輕輕地搖了搖頭,握住他溫暖的大手掌,貼在臉頰上,柔聲說:“我們,不要婚禮了,去旅行,好不好?”
婚禮需要漫長的等待,她怕自己等不到遙遙無期的那天,那還不如,趁著還有些精力,去走走逛逛,看看不一樣的世界。這樣,他和她,兩人相攜相走,會更快樂,更簡單,更有意義。
沈奕揉了揉她的柔發,低頭吻了吻,低聲問:“真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