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薄薄飄渺雲霧之上,絢爛柔美的夕陽,給高高聳立的沐珠峰披上了一層輕輕柔柔地金色薄紗,縈縈繞繞,如夢如幻,美麗輕靈至極。
山頂鬆林臨崖而建的古樸木屋,木連廊邊上,竹小溪扶欄而立,微眯著眼睛,兀自欣賞著眼前美麗的山頂落日。
她自小就喜歡和大自然打成一片,十歲前,就已經將綠洋城裏的大小山水遊逛得七七八八,還老愛從竹氏山莊裏溜出來,一個人去二姑姑家經營得各大天然農莊裏,給各種雞鴨牛羊豬狗黃鼠狼癩蛤蟆畫畫像,一個人和一大群動物玩得不亦樂乎。
十歲時,她心髒被開刀後,陽子蘭就不再放任她在外麵亂跑,去哪兒,都得像她老人家報告,沒有她的批準,沒有一眾雇員跟著,她哪兒都不能去。以致,她鬱悶自閉了好一段時間,直到十七歲,到楠城讀大學,她才獲得了自由遊玩的權利。
聽到身後輕輕的腳步聲,竹小溪唇角一彎,一轉身,見到來者,她原本歡天喜地的神色就化成了一團失望和驚愣。
“嗬,一個人看落日,不覺得寂寞蒼涼嗎?”溫洛洛笑意盈盈,走近一步,朝竹小溪打趣道。
竹小溪看著眼前這個眸光瀲灩多情的短發女人,小臉神色頗為複雜。
聽沈奕說,這個“洛表姐”曾下藥害她,她疑惑的是自己隻和她見過兩三麵,為什麼要害她?兩人之間,又沒有什麼利害關係,沒有下手謀害的主觀動機,不至於閑著沒事,對她幹那檔子犯罪勾當吧?
“你怎麼會在這兒?”琢磨了溫洛洛幾眼,竹小溪也不和她客套,直接就問她。她出現在這兒,肯定有古怪,不會是“碰巧有緣”。
溫洛洛鄭重其事地看著她:“想你。”
竹小溪愣了幾秒,脫口而出:“你有病!”
溫洛洛淒淒一歎,走近她身旁,眸光深深地望著她:“是啊,我有病,相思病,我自己治不好,隻好,來找你。”
她這幽怨曖昧的話,聽得竹小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退後一步,定定地盯著她,大聲說:“找別人治去,我不玩同性戀!”
她之前還以為沈家傭人們是八卦胡說,現在一看,這個婀娜多姿的溫洛洛,竟然真是隻對女人感興趣的拉拉!出櫃這種玩意兒,聽聽也就罷了,要玩,她可還真是,一毛錢興趣都沒有!
溫洛洛臉色微變,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盯著竹小溪,氣勢咄咄:“你跟沈奕,不會有好結果。不說他父母會想方設法地破壞阻撓你們在一起,就是他,也不會對你恒久專一地癡情!這樣的男人, 跟著他,有什麼好幸福的?!”
竹小溪氣憤地瞪了她一眼,“你一個醫生,沒有仁心仁德,還詛咒別人,算什麼風城醫道高手?!”
溫洛洛上前一步,對著她清澈晶瑩的大眼睛,眸光柔和下來,“你跟我,有大把好處,我可以帶你到美國,給你換一顆健康的心髒,找一間環境清幽的房子,我們,可以快樂無憂地活下去,那樣,才是真正的幸福。”
“你真是有病!”竹小溪惡心巴拉得要命,吼了一句,轉身就走人。見過自作多情的,沒見過這麼一廂情願的,這年頭,心理有病的人,真是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