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很不客氣地扔到了大床上,竹小溪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正想責罵沈奕一句,沒想,一抬眼,正好瞧見他正在脫衣服!
她紅著臉,絞著被單,縮在床角,窘迫不安地想,這家夥,不會來真的吧?!她四年沒碰男人,他這麼光天化日著急滾床單,難不成,他也四年沒碰女人?!
她低頭想著想著,沈奕已經換了一身輕薄的睡衣,帥氣地躺上了床,俊朗的臉龐,麵向著她,迷人的黑眸裏,盡是挑逗勾引之意。
竹小溪轉頭瞧了他一眼,碰上他那魅惑炙熱的眼神,小心髒砰砰跳個不停,急忙轉移目光,暗罵一聲,真是妖孽!
沈奕意味盎然地瞧了她兩眼,咧嘴一笑,睡直了身體,悠然地閉上了眼睛,低沉又性感地出聲道:“呆著,我醒來之前,不許下床。”
就這樣?竹小溪一怔,這麼和平地睡覺?她疑惑地轉頭望著他,俊臉上沒有其他表情,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她想多了,陪睡覺,隻是單純的陪,他,隻是,要睡個午覺,而已。
幾分鍾後,身旁傳來了輕勻低沉的呼吸聲,她一動不動地扭頭看著他,好一會兒,感覺到脖子有些酸,她輕輕柔柔地側躺在了他身旁,靜靜地癡望著他熟睡的安詳俊顏。
指尖輕輕地滑過他濃黑的雙眉,停在他高挺的鼻尖,化指為掌,柔軟地撫摸著他溫熱的臉頰……多久,兩人沒有這樣,毫無芥蒂地相處一室同床共枕?多想,這一恬靜溫馨的時刻,可以永永遠遠地不改變,如果當年兩人不分離,如今該有多好?
指腹滑至他肩頸處,那道隱隱約約的淺淡疤痕,讓她睜大了眼睛,回想起來當年血肉模糊的那幕,情不自禁,眼眶紅了一圈。他當初,為了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她卻沒有守護在他身邊,看著他,一點一點地好起來。
他若知道,一定會,恨她的無情無義,恨她辜負了他的愛……她對不起他,她懦弱,她自私,四年,都不敢去找他,不敢去喚醒他的記憶,不敢再去麵對那些阻擋兩人在一起的困難,任由小寶見不著爸爸,任由他去娶別的女人……
她想到深處,痛在心上,晶瑩的淚珠,沿著臉頰,滑落下來,碎在了他鼻尖上。啪嗒一聲,才使她意識到失控,她忙抬手拂掉淚珠,輕輕地擦幹淨他鼻子上那濕濕的淚水。
忽地,她的手指被厚實有力的大手抓住了,驚得她急忙一看,愕然發現,適才還在熟睡的男人,已經醒了!她慌亂地抽回自己的手,轉過臉,努力地吸氣,讓自己情緒恢複正常。
沈奕撐起頭,皺眉盯著她淚痕未幹的臉蛋,問:“為什麼哭?”
竹小溪抹了抹臉,轉頭對他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沒事,我就是想小寶了。”
沈奕半信半疑地看了她兩眼,沒有再問,起身下床,拿著衣服,去了浴室換。一個小時的午睡,已經將他大腦休息得極好,精力十分充沛,今天下午的董事會議,麵對一眾元老大臣,應對他們的質疑,他定能得心應手。
“跟我走。”
他換了一身精致裁剪的深藍色西裝,一出來,氣質俊逸得將竹小溪看得有些發愣,連他說的話,都沒有聽入耳。他耐著性子,再說了一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