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將便利貼揉在手心裏,看了看麵容些些疲倦的竹小溪,說:“好,今晚,給你放假,想幹什麼便幹什麼去。”
“謝謝。”竹小溪朝他彎眼一笑,隨即不管他,整理了一下桌上文件,站起身拎起包,準備走人,大概心急,一時沒留意,絆到了椅子腳,很狼狽地,摔趴在了地上!
沈奕忍俊不禁,她是多渴望一人自由?竟走得這麼迫不及待?見她揉著膝蓋起不來,他走過去,將她扶起來,“笨女人,說你笨,你還真是蠢得要命!”
竹小溪窘紅著臉,揉著膝蓋痛處,氣悶地說:“都是你,整天叫我笨女人,不笨也被你叫笨,好吧?”
“天生基因笨,怎麼也——”沈奕正要調侃她,一碰她手,眉頭頓時皺起來,伸手一摸她額頭,滾燙如火,他眸光變深,盯著她,“怎麼發燒得這麼厲害,都不說?你是啞巴,還是你真當我是奴隸主?”
竹小溪推開他手,站起身,粗粗咧咧地說:“你管這麼多幹嘛,趕緊去看你未婚妻,別在這兒杵著當豐碑。”見他伸手攔住去路,隻好抬頭看著他,“拜托,我連兒子都可以照顧,當然也可以照顧自己,您就放我走吧,好不?”
“我不許——”沈奕將她拉回椅子上,接了桌上振動不已的電話,沉聲問:“媽,什麼事?”
“奕兒,星玥不見了!”那邊是溫羽蘭急哄哄的聲音。
沈奕皺起了眉,“我知道了,現在就回家,你別太著急。”說罷,他掛了電話,看了兩眼竹小溪,抓起車鑰匙,便一人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竹小溪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心微微觸痛起來,終究,是未婚妻,比她重要。許久,她輕輕地籲了一口氣,搓了搓滾熱的臉頰,起身去拉好窗簾,整理了一下他的桌麵,這才拖著疲憊的步子,緩緩地離開了。
回到曦洲小別墅,她渾身疲軟得連衣服都沒換,一進臥室,見到大床,把鞋子一脫,就軟綿綿地倒了上去,什麼都來不及想,雙眸一閉,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昏沉的竹小溪感到手臂上傳來一瞬的刺痛,她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司徒逸的胡茬臉,她驚了一下,急忙要起身,但卻被他摁躺了下去。直到他從她手臂上拔出了注射器,才鬆開了她瘦削的肩膀。
“臭辮子,你給我紮的什麼針?”竹小溪蹙眉看著手臂上滲血的針孔,盯了他幾眼,不待他回答,又問:“為什麼,我在哪,你都能找到?”
司徒逸輕柔地給她擦幹臂上血跡,瞟了她兩眼,說:“因為你媽愛你。”
竹小溪聽到這個理由,眸光黯了黯,“這個月,她好嗎?我聽說,警方的人,最近抓了許多個你們組織的人,她,沒事吧?”
司徒逸嘴角一笑,敲了敲她的額頭,“算你這小妞有點良心,還知道關心Qing。你放心,她沒事。”
竹小溪揉了揉被敲的額頭,坐起身,看著眼前蓄胡紮辮的男人,不知怎的,心中一熱,握住他手,輕聲說:“謝謝你守護她,臭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