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著手指,撫摸著他肩上的傷疤,哽咽著說:“這些、這些疤,都是,都是我害的……我、我對不起、對不起你……奕哥哥……對不起……”
沈奕怔住,捧起她掛著淚珠的臉蛋,沉聲問:“你喊我什麼?”
竹小溪淚眼模糊地望著他,忽地用力地抱住了他,雙手撫摸他後背上傷疤,臉貼在他胸膛上,久久地哽咽不語。回不到從前了,回不到了,奕哥哥,奕哥哥,不能喊,不能喊……
沈奕微微低頭,望著懷中嗚咽哭泣的女人,心頭滋味萬千。他不知道,他和她以前經曆過些什麼,以致,一看他身上的傷疤,她情緒會失控得像個脆弱無助的悲苦小孩。
許久,竹小溪不哭了,抹掉眼淚,抬頭望著他,聲音微啞地問:“小寶,小寶,他還好嗎?”
沈奕點頭,“他在風城,爸爸很喜歡他。”
看著她毛亂亂的長發,他的強迫症湧上,伸手幫她捋好捋順,順帶將她眼角濕濕的淚痕拂幹淨,這下子看她,才覺得沒那麼悲情苦逼,才覺得稍稍賞心悅目了。
“你,你穿上衣服吧。”看著光溜溜的他,竹小溪還是有點羞窘,從地上撿起他的衣服,塞進了他手中。
“你幫我穿。”沈奕笑了,他發現,他特喜歡看她臉紅害羞的小模樣。於是,他無賴地湊近去,封建王爺似的,擺出了一副等人侍候的姿態。
竹小溪臉紅了紅,接過衣服,依次,從上到下,從襯衫到長褲,溫柔細致地給他穿好。這又讓,她回想到,以前,兩人在洛溪別墅裏那段平靜溫馨的小日子。
好了後,她望著手心裏沾的白色液體,疑惑地三連問:“衣服上麵的這些是什麼顏料?你自己塗上去的嗎?用來偽裝的嗎?”
沈奕簡短地三連答:“麵包樹汁液,司徒逸塗的,用來偽裝的。“
竹小溪驚訝了幾秒,隨即一想,頓時明白得七七八八,他是被司徒逸帶來這島上,而司徒逸是被他有條件地保釋出,偽裝是為了救她離島!
她興奮激動了幾秒,隨即理智一想,又覺得不對,忙問他:“你是單槍匹馬來的嗎?”
沈奕看著她,神色嚴肅起來,拉起她的手,“現在,我去哪兒,你都得跟著,懂嗎?”
“你真是一個人來的?!”
竹小溪瞪大了眼睛,他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破這暗藏重重機關陷阱的地下城堡,帶著她平安地逃離?!別說救不了她,連自個兒也難以保全!要是被Kung那老怪物抓住,兩人都得綁起喂他的大白鯊!這麼冒險驚悚的事兒,她可不幹!
她扯開他的大手,坐回石床上,淡淡然地說:“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別在這兒瞎磨蹭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沈奕俊眉一擰,一看腕表,時間不多,他急了,“笨女人,這個時候,你還跟我強什麼強!司徒逸在外把風,你不信我,總可以信他吧!”
竹小溪動搖了一下,但仔細一想,這兒是MWK組織的老巢,司徒逸受製得更多,他要幫他們,風險依然很大。一咬牙,她起身把沈奕往外推,“你快走,我在這兒還有事幹呢,不用你瞎操心,你快走,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