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六歲那年,遇見了他。
那一天,陽光明媚,秋高氣爽,萬裏無雲啊。我和安銳站在湖邊的兩塊石頭上,相對而立。我拿著我最擅長的梨花槍,他握著蒼雲劍,兩個人都是表情冷漠,一動不動。媽媽在湖對岸,望著我們。
媽媽望著我們,說:“安銳,蓉兒,點到即止啊。”
安銳一笑,說:“妹妹,你要是怕,可以認輸。”
我朝他呲牙裂嘴:“誰告訴你我怕了啊?盡管放馬過來,我還就不信打不過你了。”
安銳便道:“那麼,妹妹,出招吧。”
於是我和安銳便握著各自的武器,施展輕功,蜻蜓點水一般,瞬間就從湖邊飄到了湖中間。梨花和蒼雲相互碰撞發出了“乒乒乓乓”的聲音,刹那間,滿天都是刀光劍影。媽媽在湖邊看著,露出了微笑。
“兩個孩子,都進步了。”
安銳的蒼雲太詭異了,安銳的速度也是快得驚人。我幾乎隻看到了殘影。我咬牙,握緊了梨花,說:“哈哈,安銳,讓你看看我的暴雨梨花!”
其實哪裏有什麼暴雨梨花,隻是用來唬那小子的。安銳似乎真的被嚇住了,速度也慢了下來。我便趁虛而入,一槍刺向他的腹部。不過要適可而止,我知道。隻是把他的腰帶斬斷了。我便哈哈大笑:“係褲子去吧!”便回到了湖邊。
我對媽媽說:“媽媽,看來我還是比安銳勝上一籌啊!”
“哪裏啊,要不是你耍詐,我能輸麼?”安銳抗議。
“你不服啊?那再比啊?”
“好了,兩個小鬼。今天先到這裏,剛剛下人說,有客人到了。走吧!”
安銳瞪了我一眼,我回敬他一個鬼臉。跟著媽媽到了大廳,果真有人等在那裏。媽媽向他行禮:“殿下。”說完,便看向我們,說:“兩個小鬼,還不向太子行禮?”
太子站起來,我才看到他的臉。劍眉,星目,深深的輪廓像被刀刻出來的一樣,長發飄散在空中。太子說:“不必多禮了。安銳,這是你的妹妹,蓉兒吧?”他的聲音也很好聽,沒法形容的那種。
安銳答道:“是,這是我的妹妹。”他故意把“妹妹”兩個字說得很重,我差點就一拳打過去了。媽媽看看我們,“兩個小鬼,不要鬧了。蓉兒,這是宇軒殿下,還記得嗎?”
原來他就是宇軒啊。“我當然記得。”我就是為了不嫁給他,才拚命練習的。不過後半句話我沒說出來。
宇軒看著我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