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葉楓再次微微搖著頭,一邊拖時間,一邊觀察潘水雲的麵部表情變化。“對了,上次過來吊唁我,可是葛先生父子倆一起來的,今天怎麼就隻有葛先生一個人啊?令郎怎麼沒一起來?都是年輕人,交流起來比較方便,我還想跟他多親近親近呢。”既然葛宇鴻今天“老夫”“老夫”的,葉楓索性也跟他拽個文。不過葉楓覺得之前葛宇鴻那句“犬子”是真的挺貼切,狗老子加上狗兒子,多好的一對。
“犬子上次受了傷,身體不適,所以就不過來了,你們年輕人嘛,如果能坐在一起好好談談,也是挺不錯的。”
兩個人心中各懷鬼胎,說著沒有什麼意義的垃圾話,葉楓卻發現潘水雲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不妥,麵部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潘水雲意誌力強的駭人,那就隻能認為這支票上的東西就和當初他抹在劉招娣身上的藥差不多,隻對特定的人起作用。
“葉小兄弟,老夫家裏還有事兒,要不這樣吧,給萬少打個電話,然後你們弄個視頻聊天什麼的,你們年輕人都懂這個吧,這也算是讓萬少見證了,你看怎麼樣?”葛宇鴻覺得垃圾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葉楓如果懷疑什麼,潘水雲拿著那張支票那麼長時間,警惕心也該放下了,於是再次提出了趕緊完成合約,讓葉楓收下支票。
“唉,算了,要不就這樣吧,其實葛先生如果你們家不怕被我訛詐第二次的話,叫不叫萬少來都無所謂。就這樣吧。”葉楓很努力的裝出一個狐疑盡去的表情,長出了一口氣,伸手去接那張支票。
眼看著葉楓的手就要觸及到那張支票,葛宇鴻的眼中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快意。事實上,葛辟今天之所以沒來,可不是單純的受傷那麼簡單。
有句老話說的好,吃虧趁早,挨罵趁早。人要是前半輩子太順了,別人都捧著他寵著他,等長大了讓人狠狠瞪一眼,說不定就在心裏憋屈好幾天。
葛辟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從小他被當做葛家的明日之星,他自己也認為自己是最強的,最有本事的,誰知道在葉楓的病房裏算是開了眼,八陣圖一出,什麼新星啊,希望啊,全都萎了。這幾天葛辟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連門都不出不管誰開門進去看他,都是在床角那邊縮成一團,根本就不理人。
如果一直這麼下去的話,葛辟這個人就算廢了。今天葛宇鴻說話如此文縐縐的,也是為了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怒氣,不然姓葛的真怕自己一張嘴就爆出來三字經。
葉楓拿過支票,在手裏仔細看了起來。
葛宇鴻臉上的喜色更勝,心說你小子不是牛麼,不是有本事麼?最後還不一樣是著了道。這四千五百萬,恐怕你是有命賺沒命花了。
可是還沒等葛宇鴻得意完,就聽葉楓說了一句:“葛先生,你看這支票上的簽名是不是有問題。”葛宇鴻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張紙片就被塞進了他的手中。
那一瞬間,葛宇鴻的血都涼了。為了報複葉楓,他利用家裏的藥材炮製了一瓶九陰蝕陽散把支票的正反麵都塗了個滿。
這九陰蝕陽散性質還真的跟葉楓之前給劉招娣用的那種異曲同工,是用九種陰氣很重的藥材調配而成,藥性非常的烈。如果是陰氣比較重的女人拿著這張支票,一時半會兒不會受到侵害。如果到了男人手裏,強烈的陽氣就會激發九陰蝕陽散的藥性,迅速侵蝕人的經脈,如果接觸時間比較長,全身筋脈很可能會在一天之內被侵蝕的廢掉,是一種非常歹毒的藥。
而且這種侵蝕比較隱蔽,如果是感知力不強的普通人,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支票入手,葛宇鴻就好像拿到一隻燙手山芋一般尖叫一聲把那張支票給扔了出去,整個人也向後一個小跳做出一副離得越遠越好的樣子。
葉楓在一邊看的一陣冷笑,“葛先生,怎麼,你自己家的錢,拿在手上也覺得燙手麼?這還真是奇了。四千五百萬啊,你這反應似乎不太對呢。”
“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敢暗算我!”過度的驚懼讓葛宇鴻脫口喊了出來。
“哼,我暗算你?葛先生,這話你恐怕是說反了吧。”葉楓冷冷的一笑,“你這就叫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