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日兩位嬤嬤該教什麼,婧語也好盡快學會。”她淡淡地看著二人,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大小姐果然好學。”紀嬤嬤笑道。
“今日學走步子,由老奴來示範。”她起身,在屋中走了兩步,手中的帕子輕擺,昂首挺胸,神態怡然自信,步子邁的極小,宛若步步生蓮,腰肢微擺不失端莊也不失嫵媚風情。
蘇婧語眉一挑,蘇張氏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兒,竟把真貨弄來了。
“大小姐,請你做一遍。”紀嬤嬤站到了一邊,神色嚴厲的看著她。
蘇婧語頷首應是。
她纖腰微擺,神情淡漠,步子緩而柔,柔兒不浮,穩重大方,再配上那淡渺的神情,嘴角似有若無的淺笑,真真有幾分別樣的感覺。
二人對視一眼,難道果真如府中傳言,前幾日她們二人教的不是真正的定遠侯長女?
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她們不著痕跡地收回。
“很好,大小姐隻需多多練習便可,另外,今日我們學站姿。”趙嬤嬤道。
站姿?走姿都學了,現在學站姿?
似乎明白她心中的疑惑,趙嬤嬤開口道:“宮中每年大小宴會,各府內眷都要參拜宮中的娘娘,站姿尤為重要。”
蘇婧語未語。
趙嬤嬤神情倨傲的瞧了眼她,開始示範。
不愧是舒敏太妃宮中出來的人,站著都那麼中規中矩。
蘇婧語照做了一遍,趙嬤嬤嚴厲的道:“蘇大小姐,既然進宮,神態一定要謙恭,如若人人如你這般,將皇家威嚴置於何地?”
蘇婧語莞爾,“請兩位嬤嬤再為婧語示範一遍,等會子,再做不好便由兩位嬤嬤隨便懲罰。”
“蘇大小姐請慎言,奴婢麼不過是芊墨縣主請來教大小姐禮儀的,並不是來懲罰大小姐的,大小姐這話豈不是讓人以為嫡母不慈?”
沉默,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二人,她沒有解釋,聲音清冷,帶了份威嚴,道:“請兩位嬤嬤再為婧語示範一遍。”
這是再提醒她們,既然是請來的奴婢便守好自己的本分,即便她沒有為自己方才的話開脫解釋,也由不得她們妄自揣測!
二人表情愈發嚴肅,屋內沉靜無比,麵對兩雙經時間淘洗過的厲眸,她不懼不動,神色坦然,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傲不嬌。
裏麵清冷的神色讓二人一噤。
二人終於動身,的確如二人教導的那樣,神態謙恭,謹小慎微,沒有一絲一毫的行差踏錯。
蘇婧語開口了,“兩位嬤嬤不愧是宮中的紅人,既是給婧語做示範的,總要做好才是,尤其是站姿,雖平常但卻很重要。一個人站得好不好,不但要看姿態,神態,還要看耐力,兩位嬤嬤自然要以身作則不是,這樣吧,今日就站上個一上午,給婧語做個好的表率,我什麼時候學會了,兩位嬤嬤就不用再示範了。”她淡淡地道。
兩人神色一變,這位蘇大小姐還真是囂張的很,言語不帶絲毫的怒氣怨懟,然卻讓她們有口難開,隻是今日是報了心頭之快,但是來日呢,她們去了宮裏她可有想過後果!
二人冷笑。
“大小姐是聰慧之人,正是因為站姿簡單,然,耐力鮮有,故而才要看個人的功底不是,方才我看大小姐除了神態不恭,姿態倒也還好,至於耐力,自然不是示範便可學會的,還要大小姐自己練習。”
蘇婧語淡聲道:“紀嬤嬤心善婧語知道,但是您不必寬慰我,今日您寬慰了我,明日我去了宮裏就犯錯,讓別人以為嬤嬤沒有用心教那豈不丟了兩位嬤嬤的臉麵,辜負了太妃娘娘的一番心意?婧語是個愚鈍的,五歲才開始說話,十二歲才開始拿毛筆練大字,琴棋書畫也沒人教過,可見天資愚魯,所以自然要用最實誠的法子來學,兩位嬤嬤不會是嫌棄婧語太愚鈍故而故意推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