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吃飯,上課,睡覺,高一就這樣平淡得過去了,當然平淡僅對李曦曉而言。李曦曉沉默寡言,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默默學習,衣著不顯眼,成績也不出眾,拉不到仇恨值,生活自然就過得平淡。

在老師第一次點名點到“李澤宇”時,李曦曉立馬就想起來與她對視的男生是誰。李澤宇是她的同鄉兼小學同學,不過在五年級的時就轉學了。除了開學第一天的對視,李曦曉基本上和他沒有任何交流。

在開學第一天的交談後,李曦曉也很少與趙博文有交集。趙博文待人溫和,成績優異,身邊總是圍繞著各式各樣的女生,而他至今都和女生保持著距離。像他那樣完美的人,怎麼會和她做朋友。李曦曉自嘲地笑笑,將心裏的好感深深埋到心底。

高一期末文理科分班,李曦曉的數學不太好。她歪著腦袋想了想,正準備提筆填上文科

“哎,你準備填文科還是理科啊?”

“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趙博文,李澤宇,沈寒要選理科誒。”

李曦曉對趙博文三個字產生了應激反應,一旦聽到立馬豎起耳朵仔細聽。聽到這,心裏有些苦澀,在文科那一欄徘徊了好久,始終沒下筆。直到組長來催時才下定決心勾了理科。

一中文理分科是把文科生抽出來,組成文科班,剩下的打亂重新分成四個理科奧賽班。開學那天,李曦曉在長長的名單中找到了趙博文的名字,暗暗吐了口氣,忐忑了一個暑期的心平靜下來。

“我也在四班,我們還要做兩年的同學。”

耳邊傳來處於變聲期的低沉嗓音,李曦曉嘴角的笑還沒來得及消失,就這樣僵在了臉上。她看向旁邊挺拔如竹的少年,不可否認,李澤宇在外貌上絲毫不輸給趙博文,氣質上也是各有千秋。趙博文淡雅如菊,幽香怡人;李澤宇挺秀如竹,蒼翠深邃。這也是李澤宇待人冷淡卻依然有大把大把的女生追捧的原因。不過這些人中沒有李曦曉,她偶爾掃過幾眼,也隻是看到少年沉默地坐在角落,翻著手裏厚厚的書,很是低調。

李澤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莫名地李曦曉就是覺得他生氣了。那雙清澈的眼睛好像蒙了層薄薄的冰,甚至還閃過一絲遺憾。

李曦曉覺得詫異,冷漠少年居然會主動跟她說話,表麵上還是回了一個“嗯”。

李澤宇沒有答話,看了名單一眼,然後,轉身,走了。留下李曦曉一人立在原地,滿臉的莫名其妙。

不過他剛才那一眼…李曦曉看著名單上趙博文三個字,甩甩頭,把剛才那一幕丟出腦海。

那一眼,眼光銳利如刀,帶著無盡的冷漠和敵意。

第二天李曦曉早早起床來到了教室。走到樓梯拐角處,李曦曉隱約聽到有人在爭吵。

一中教學樓是每層4間教室,中間的樓梯將教室二二分,轉過樓梯便是三班的教室。聽到別人的隱私不太好,再說李曦曉也不想參與到別人的是非之中。正躊躇著要不要先去操場走走,那邊就傳來一聲嬌叱,“誰在那裏!”。

一人氣勢衝衝的走來,像一隻驕傲的孔雀。李曦曉對上那人的臉,驚奇地發現來人居然是小學加初中同學遊玉慈。

在初中時遊玉慈就有校花之稱,身材勻稱,微卷的梨花頭,一張臉似sd娃娃,特別是那雙有神的大眼睛,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生。遊玉慈家中還算殷實,加上她個性高傲,成績又好,盡管初中時有許多男生追求,遊玉慈都沒把他們放在眼裏。自從上了高中,遊玉慈一家就搬到了y市。李曦曉在打暑假工時碰到過遊玉慈幾回,打扮時髦,親呢地挽著一個男生的手臂和幾個奧賽班乃至全校都有名的富家子弟一起出入ktv等高檔呢場所。這次文理分班遊玉慈由原來的三班分到了四班。

此時的遊玉慈那雙迷人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哭的梨花帶雨。“你怎麼在這裏,你聽到什麼了?”。顯然遊玉慈也認出了李曦曉,提高了嗓子尖銳地問,布滿淚痕的臉上帶著恐慌。

李曦曉暗歎一聲倒黴,實話實說:“我什麼都沒聽到。”

“真的?”遊玉慈顯然不信。

這時 ,另一人走了過來。來人相貌英俊,身材結實,正是暑假看到的遊玉慈挽著的那個男生。李曦曉打量了男生幾眼,便收回視線。那個男生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真的。”李曦曉平靜地回答,她確實什麼都沒聽到。

“我不管你有沒有聽到,如果你敢把你聽到的說出去,你就死定了!聽到沒有!”遊玉慈惡狠狠地威脅,一張還嫌稚嫩的臉上滿是鄙夷和不屑。

李曦曉點點頭,穿過他們,走進教室。

旁邊那男生至始至終都沒說話,用找到了新獵物般的眼神盯著李曦曉,邪邪地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