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嗔絕城中長大的幻惻,何時受過這等侮辱!此時的她靜坐在銅鏡前,看著臉上的那道五指傷痕,暗暗想到,梅妃,這一掌,我該怎麼還你?
她靜靜的坐在那裏,心裏的想法在飛速運轉,當然,她還沒有凶狠到要取了她的性命,可這一掌之仇,她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想那梅妃雖然不是離王爺的妃子,可到底還是個妾室,在這離王府大小還算是個主子,而且又是當今白羽國堂堂相國府的千金,幻惻心裏盤算著,一點一點的折磨對手,她可有的是耐性,慢慢的,幻惻臉上浮出了淺淺的笑意,梅妃啊,不急,我們可以慢慢來!
君離找到最好的創傷藥後又回到幻惻的身邊,輕柔的捧起幻惻的小臉,細細為她塗抹那傷痕,君離心裏窒息般疼痛,“惻兒,對不起,是我不好。王府的規矩如果我能早些告訴你,如果我根本沒定那該死的規矩…對不起…”
幻惻被這話驚的不知所措,方才在後花園,他那般袒護她,她也隻當是因為自己被指為王爺的貼身侍婢,可是現在著舉動,她是真的理解不了。幻惻不敢動,定定的望著君離,任憑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輕柔撫摸。
君離心疼的問道,“惻兒,疼嗎?”
幻惻猛地抽開身,雙手護住自己,說道,“王爺,請你自重?你說過,隻要我做一個月的女婢,時間一到,就得讓我離開!”
君離也是一愣,皺眉問道,“惻兒,你真的那麼希望離開嗎?你還沒有想起我是誰嗎?”
幻惻一臉迷茫,“什麼?你是誰?你不是離王爺嗎?”
君離衣服挫敗的模樣,拉起幻惻的手到自己的書房,找出一個保存精致的木匣交給幻惻,說道,“打開看看。”
幻惻將信將疑的打開木匣,滿腹疑惑的拿出木匣裏的東西,一方白色絲帕,一張疊放整齊的紙張。幻惻鋪開那張紙,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
離哥哥,
惻兒有事先回家了,以後出來時再一起玩,後會有期。
惻兒留字。
這是?這是?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幻惻緊緊盯著眼前人,有些顫抖的問道,“離哥哥?真的是你?”
君離微笑的拉起她的手,說道,“嗯,六年前,小河邊!惻兒,是我!”
惻兒驚喜的捂著張大的嘴巴,好吧,她承認,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的確有一絲熟悉的感覺,那樣俊美的麵容,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本來她可不想與皇室摻上關係,可麵對他時,總有一種感覺驅動她,她以為她對他一見鍾情了,知道他有了兩房妾室,居然有點微微的不開心。更加沒想到,他竟然是故人。想起六年前的小河邊,那一別竟不再見麵,她也再回去找過,隻是沒有再見君離,因為國局的動蕩,君離已然擔下重任,點將出征,幾年間,他陸續平定白羽國與另三國接壤邊境的動亂,戰神王爺威名遠揚,而小河邊的約定也就隻能放在心底,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默默的感傷。
君離激動的將幻惻擁入懷中,喃喃道,“太好了,你想起我了。惻兒,還記得你對我的承諾嗎?”
幻惻掙脫開他的懷抱,疑惑的問道,“承諾?什麼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