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可知我心意?(1 / 1)

就這樣被遲塵風一路牽著回到了墨居,幻惻竟然忘記了抵抗,隻是那樣傻傻的跟隨,路上遇到了侍衛也隻是遠遠的望了一眼,便專心自己的差事了。

遲塵風將她安置在繡床之上,沒有離去,本來從前夜都一直沒有休息的幻惻,此時又是折騰了一宿,剛剛躺在繡床上就昏沉沉的睡去了。

天已然發亮,床上的女子卻正睡得沉實,遲塵風就坐在床邊,定定的望著她,她的眼角還掛著淚珠,遲塵風的心忽然變得柔軟起來,抬起手,輕輕拭去那淚,卻聽見她發出夢囈的聲音。

“蝶血,別走。”

遲塵風擰著眉頭,蝶血?是那個死去的男子嗎?惻兒,他是誰?為什麼他的死會令你如此心傷?那牢中之人就值得你連性命都不顧的去營救嗎?惻兒,你來到軒王府,隻是為了他們嗎?有太多的問題,在遲塵風的腦海裏縈繞不去,清晨他還在書房讀書,忽然聽得侍衛通報有位公子持雕龍水玉來求見,他就知道是她來了,雖不知姓名,不知身份,卻令他牽掛至今的那個輕靈俏麗的女子,她終於來了。他推了母親宣他入宮的懿旨,吩咐管家將她帶來自己的寢居墨居,如夢境變了真實,他忽然緊張起來,不安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袍,疾步走進了小廳。遠遠的就看見她孤傲清爽的背影,心,沒來由的淩亂,還沒有來得及喚她,她便轉過身來,清麗的容貌,純淨的笑容,她一點沒有變,他竟然衝動的上前一把將她扣入懷中,他不由得自嘲,什麼時候堂堂軒王爺變得如此無禮了,可是他顧不上那麼多了,自從虞家堡一別,就期冀著有那麼一天,能擁她入懷。

可是,遲塵風的心裏慢慢升起失落,她一來就顯得心事重重,他為她準備了漠疆國的菜肴,可是她吃的那麼勉強,那眸中似乎裝滿了事情,於是他說帶她各處轉轉,她的眉舒展開了,他告訴她地牢就在襄園,她竟然有了一絲歡愉。一種巨大的失落感襲擊著他,明明知道昨晚的刺客是誰,明明知道她的到來本不為他,可是他仍然抱著一絲可憐的希望,直到被自己驗證,收獲的也隻有失落和傷痛。

也許在虞家堡的時候還不能確定,也許贈出皇家象征雕龍冰水玉的時候他還在驚詫自己的大方,全在今日相見時,他知道他早在她出聲喝止血門殺手時,就傾心與她了。

一整日的渾渾噩噩,就連處理政事時也失了往日的果敢與從容,隻因為心裏記掛著她,他放下手頭的事情,急匆匆的回了墨居,一個上午過去,她想來該醒了。

剛剛踏進墨居的前廳時就已經聽見她的聲音了,他疾步前去,他聽見她氣急敗壞的聲音,“遲塵風在哪裏?我要見他!”

四個婢女跪地,幻惻不明白,她隻是想知道遲塵風在哪裏,她們就惶恐的跪地求饒,她頹然的坐在桌旁,“我隻想見他,你們不需要這樣。”

這時,遲塵風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冷冷的發了命令,“都下去。”

婢女們如獲大釋,逃也似的離開去,幻惻見遲塵風進門,站起身,正色相對,說道,“軒王爺來的正好。”

遲塵風身子一僵,他記得她昨天還叫他風,可是她今日叫他王爺,這麼急著就擺清關係嗎?他的眼神變得十分淩厲卻仍夾雜著一絲心傷,問道,“這麼急著找本王,所為何事?”

幻惻並沒有懼怕他,而是迎上他的眼神,上前一步,問道,“王爺早就知道我的來意是嗎?所以巡邏侍衛被撤掉了大部分,所以地牢的乾坤鎖並不上鎖,所以偌大的牢房無一個守衛?”

遲塵風就那樣看著她,對她的問題不置可否。

“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卻還故意透漏地牢位置,讓我見他們?”幻惻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那雙墨色瞳仁中看出點什麼,然而卻是茫然。

“透漏地牢位置,是因為想確認你來是不是跟本王毫無關係。撤掉所有守衛,是因為你的武功不濟,刀劍無眼,不想你受傷。”遲塵風的聲音有些落寞。

幻惻的身子一震,他,這是在關心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