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水鏡一與君離的淵源甚深。最初的時候,白羽國還不能稱之為國,隻算是一個部落。那時白羽部落是由兩大貴族共同掌管,君氏族和水氏族,兩大家族的祖先是結拜弟兄,多年來兩大家族互敬互助,各自出力,一向相安無事。後來白羽部落發展壯大,兩大氏族分成帝君,共登朝堂,聽政處事。隻是君氏族善於權術,而水氏族卻一向不喜皇權,到了水鏡一父親這一代,基本上也就厭倦了權欲之爭,對國事的關心也就少了。此時的君氏族趁機壯大了自己的實力,幾乎總攬了白羽國的大權。
待到水鏡一的父親去世,水鏡一繼承分帝位。白羽國的朝堂中水氏族的官員已經很少了,而水鏡一也就正好歸隱。水鏡一年輕時就喜歡四處雲遊,偶然間發現了這處勝似仙境的妙處,便命名為落水雲居,決心隱居於此,然而也並非從此不問世事,水鏡一每兩年會回到白羽國,當初凰淩帝初登大寶,政局動蕩,幸有水鏡一從旁協助,才使得凰淩帝穩居寶座,而也因此識了君離,水鏡一驚其是練武奇才,遂收為入室弟子,潛心教授,以期大成。
君離繼續眺望著遠方,淡淡道,“她叫做幻惻,是一個很善良很單純的女子。”
水鏡一第一次聽君離主動說起那個女子,當初救下了他們二人,君離經過水鏡一渡功相救,倒也很快就蘇醒了,可是那個女子卻不然,勉強救回了一條性命,卻從此陷入昏迷,兩年了,水鏡一不問,他也從不曾說起,甚至她的名字,水鏡一都是才知道。
想起第一次與幻惻的見麵,那條小河邊,那樣一個胖乎乎的小丫頭,君離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她本是嗔絕城城主孤鶴的女兒。”君離繼續說道。
聽了君離的話,水鏡一渾身一震,打斷了他的話急問道,“離兒,你說什麼?你說她是誰的女兒?”
君離見水鏡一的反應有些怪異,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師父,問道,“怎麼了師父?她是孤鶴的女兒。這有什麼不對麼?”
水鏡一一個站立不穩,便跌坐在身邊的石凳上,“孤鶴的女兒,孤鶴的女兒…”那樣子像是得了什麼怪病,囈語不斷。
君離趕緊上前,抓住水鏡一的手腕,捏住了他的脈象,顯然混亂不堪,“這,這怎麼回事?”想也沒想,君離立即驅動內力,為水鏡一傳輸。
許久,水鏡一才慢慢緩過來,那癡呆的表情才恢複了儒雅睿智,眼神裏也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欣喜,“怪不得和她那麼像,怪不得啊!”
君離看著師父這短短的變化實在詫異,“師父,您怎麼了?您認識孤鶴?”
水鏡一遂又歎了口氣緩緩道,“何止認識!”
回憶飄到了二十年前,水鏡一慢慢站起身,踱著步子,君離跟隨者他,行至涼亭,水鏡一倒在了搖晃的竹椅裏,微闔著雙眼,敘起了那段令他刻骨銘心的往事。